给我气乐了:这老王八蛋,为了赚点儿钱,真是不择手段呐。
我接着问道:“那昨晚这相框明明都给扣倒了,是你给扶起来的吧?还有,刚才我有一阵突然不能动了,好像身边还看见一个吊死的女的,这都是你搞的鬼啊?说说吧,这有啥高科技,你雇的演员呐?”
我说完这话,李树林听完一愣:“啥相框?还有演员?这我不知道啊!”
“你他妈还跟我装是吧?你信不信我再勒你一顿,然后给你送派出所去?”我眼睛一瞪,喝道。
“大哥,我真没装,迷烟、手印都是我的,其他我真不知道啊。”
我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随后指着墙角的阴影处说道:“那我问你,墙角站那女的谁?你这为了赚点儿钱你真下血本,还雇演员。咋的?搁那猫着,准备一会再吓唬吓唬我呗?”
李树林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回头瞄了一眼墙角,再转过来,满脸惊恐:“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别吓唬我,墙角哪有人呐?”
这女的我刚才进门儿时候就看见了,穿着一套白睡衣,搁墙角低着个脑袋蹲着,披头散发。这要不是我误打误撞地把李树林的小伎俩识破了,光是这女的就能给我吓尿裤子。
心里已经认定李树林还在这演呢,这老小子要是学表演,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绝对没问题,表情真实而不浮夸。他跟我装眼瞎看不见那女的。
我指了指那女的:“哎,蹲的腿都麻了吧?别演了,穿帮了,给我滚过来。”
这女的倒也听话,我叫完她之后,她朝着我挪过来。为什么要用“挪”这个字眼呢?因为这姑娘咱也不知道是残疾还是怎么着,她始终没起身,蹲在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往我这边蹭。
我一看,还她妈跟我俩演,脱口就骂:“哎哎哎,你能走快点吗?你痔疮犯了,还是脱肛了?快点!”
女人仿佛没受影响,仍然是不紧不慢地挪着。李树林像个傻子一样,左右来回转头,眼睛里的惊恐更深了几分。
女人终于挪到了我的身旁,仍然是蹲在那儿不动。我对她喝道:“把脑袋抬起来,我看看鬼他妈长啥模样!”
女人身子一蹲,随后很听话地缓缓抬头。待她头发全都散落到两旁之后,我看到了一张恐怖至极的脸——惨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突出的眼球儿快吹出眼睑了,舌头耷拉到下巴,一副典型的吊死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