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个老大的疑问,这三人是连夜开车,赶到芝州县的吗?这问题又不好意思当面问。
三人进了李永恒的出租屋,两名鉴定师坐到那张大圆桌边。而男司机却提着那个提箱,站在两人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
有凳子不坐,喜欢站着?
李永恒看不懂,给他们倒了三杯白开水之后,说一声稍等,进到卧室里,把三瓶茅台酒,一锭金元宝拿出来,摆放在客厅的大圆桌上。
两位大师,来都来了,不鉴定一下,岂不是白来了?
金元宝和茅台酒的出现,让两位鉴定师的眼睛发亮了!
只见男司机打开了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两副白手套,递给了两位鉴定师。
他们把白手套戴上,那个姓陈的老头子笑嘻嘻的问李永恒:“李先生,我们可以上手看一看吗?”
“可以,可以。”李永恒示意他们随便看。
搞得这么客气,气氛就不融洽了是不是?
于是,那位男司机又打开了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两个小台灯一样的仪器,放到了大圆桌上。
李永恒一瞧,不愧是拍卖行的,果然有点儿专业的味道了。
老头子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拿起了那锭大明嘉靖九年的二十两金元宝,放到了仪器的下方,顺手触碰了仪器的某个部位。
那台仪器瞬间大放光芒,放射出明晃晃的白光。
旁边的周鉴定师,也是这么操作,只见他点开了高亮度的灯光,把那瓶绿美人茅台酒,放到强光下细品。
那位男司机,一会儿看着两位鉴定师的工作,一会儿瞄一眼李永恒的动静。
李永恒就当作他不存在,不动声色的坐在他们的对面,看着两位鉴定师在静悄悄的工作。
其实,李永恒也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个大提箱里,还能掏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会不会掏出什么大杀器?
毕竟他们有三个人,自己只有一个人。这要是一言不合打起来,明摆着自己要吃亏。
幸好,这个担心始终没有变成现实。
姓陈的老头子把金元宝看了老半天,然后转头看着窗外,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位姓周的鉴定师,面色潮红,小心翼翼的把绿美人茅台酒放到桌面上,然后捧起另外一瓶六十年代的飞天牌茅台酒,继续他的鉴定工作。
整个小客厅里,除了细不可闻的呼吸,几乎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姓陈的老头子叫那位男司机:“小郑,麻烦你把电子秤拿出来。”
男司机哎的一声,很快从他手里的大提箱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电子秤,摆放在老头子的面前的桌子上。
李永恒看到,老头子把那锭金元宝轻轻的放到电子秤的秤面上,老头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子秤的显示屏,嘴里在小声的念着什么。
可惜电子秤的这一面,没有显示屏。李永恒坐在他们的对面,不知道电子秤给出的重量是多少克?
想到这儿,他有点懊悔了。
早知道,昨天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买一台电子秤放家里不好吗?
等他们三位一走,就去买电子秤!
搞鉴定的有电子秤,就连人家一个收废品的肥仔,都有电子秤哪!
那边的周鉴定师,检测到第三瓶茅台酒了。
李永恒开始佩服这些人了,不容易啊!
那么多的知识点,必须记在心里。那么多的细节,必须记在心里。平时还必须有机会,接触到真品,很多很多的真品。
只有经常接触真品,培养出敏锐的第一感,才有可能迅速找到赝品造假的细节,才可以当上鉴定师吧?
作为一个外行,李永恒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
姓陈的老头子鉴定完毕,把那锭金元宝放到了大桌子的中间,还脱掉了白手套,示意身后的男司机把电子秤和高亮度小台灯都收了去。
他倒是不急着跟李永恒说话,而是转头看着身边的姓周的鉴定师,在鉴定第三瓶茅台酒。
换着是普通人,肯定会随随便便的拿起桌面上的其它茅台酒瓶子,大咧咧的在手里玩弄了。
但姓陈的老头子不同,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眼看手不动。
过了两分多钟的样子,那位姓周的鉴定师把第三瓶六十年代的茅台酒放到桌面上,脱掉了白手套。他也示意身后的男司机,把高亮度小台灯和手套收进大提箱里。
这位名酒茗品的鉴定师,首先指着那瓶绿美人茅台酒,对李永恒说:“李先生。可以问一下,这些茅台酒,你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吗?”
李永恒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是我的一个朋友,把金元宝和茅台酒放到我这儿,委托我找拍卖公司的。”
“你的一个朋友?”
“是啊,他在国外,不方便。”
“哦,是这样?其实我很想当面问一问你的那位朋友,这瓶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绿色包装的茅台酒,距离现在有将近七十年的历史了。但保存得太好,在时间方面来说,似乎只有三十年的样子,让我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