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着货物游四方啊;
南京BJ我都去过啊,
可就是,可就是没去过梨花庄。
梨花庄的姑娘她长得好,
哎梨花庄的姑娘不用相。
瞎子伸手拽一个,
闭月羞花美娇娘!
……
“你唱的是旧社会的货郎歌,我给你唱个新社会的货郎歌吧!”小货郎说完,竟放开嗓音快活的吆唱起来:
哎——
打起鼓来敲起锣,推着小车来送货;
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
文化学习的笔记本,钢笔铅笔文具盒;
姑娘喜欢的小花布,小伙扎的线围脖;
穿着个球鞋跑得快,打球赛跑不怕磨;
秋衣秋裤号头多呀,又可身来又暖和;
小孩用的吃奶的嘴呀,挠痒痒的老头乐。
……
“既然你说了你的名字,那我就也说说我的名字吧。”梁巧巧想象着小货郎在山洞里面光着身子绕着柴火又跳又唱的滑稽模样,不觉嘎嘎大笑了起来,“我呢叫梁巧巧,梁巧巧的梁,梁巧巧的巧……”
“你耍赖,哪有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山洞里面的小货郎说道。
梁巧巧跺脚嗔道:“我就这样介绍我的名字,你不爱听我走了!”
“爱听爱听,别走别走!”山洞里面的小货郎急忙叫道。
梁巧巧嘎嘎大笑:“这就对了嘛。我叫梁巧巧,最爱说话最爱笑了,因为整天说话太多笑得太多,我哥常说我是只花喜鹊,是台破收音机……”
说话之间,小货郎一边穿着烤得半干不湿的衣服,一边失急慌忙的走出山洞,走到白杨树下,站在距离梁巧巧三五步远的地方,笑道:“爱说话爱笑好啊,爱说话爱笑好,我最喜欢爱说话爱笑的女儿家了!”
“呸,贫嘴!”
“我就贫嘴!”
“不准贫嘴!”
“偏要贫嘴!”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跺脚,吵架似的越凑越近,直到鼻尖都快要挨着鼻尖了,这才仿佛突然醒悟似的双双停脚住步,噤口不言,同时脸色也慢慢的变得通红起来。
半晌梁巧巧忽然“啊呀”喊叫一声,双手捂脸转过身去。
“怎么了?”小货郎诧异的问。
梁巧巧依旧双手捂脸,声音细弱的说道:“我哥哥整天教育我说,见了陌生男人不要说太多的话;可是今天一看到你,我就把哥哥的话忘了……”
“这就对了嘛!”小货郎做个鬼脸,狡猾一笑说道。
梁巧巧放下双手,诧异的望着小货郎问:“怎么就对了?”
“因为我是小货郎,”小货郎骄傲的说,“不是别的男人啊!”
“你是小货郎我就该跟你多说话吗?”
“对呀,我是小货郎你就该跟我多说话!”
“凭什么?”
“凭我是小货郎啊!”
“呸,又贫嘴!”
“我就又贫嘴!”
……
“巧巧,你在哪里?”近旁一座披满干硬藤蔓的崖壁后面,传来了小葱和甜甜的呼唤声。
梁巧巧赶紧说道:“小货郎,我不能和你多说话了,我的小伙伴们来找我了。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藤蔓后面。
“哎,哎……”小货郎又喊又叫,但却未能阻止住梁巧巧快速离去的脚步。
小货郎望着那片淹没了梁巧巧曼妙身影的藤蔓,脸上原本焕发的光彩慢慢褪去,现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