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然身后的长发小弟:怎么了,我们就冲了!我大哥和谁说话都这样,你管得着吗?我听我大哥的!
乔武赶紧拦住贺胜,对韩浩然说:别冲动啊,这位是我好哥们儿。我们的恩怨与他无关,有什么都奔我来,乔武绝对不是怂包!
韩浩然竖起大拇指,却轻蔑地说:行!我就佩服你狗屁不是还装得挺义气的死样子。今天碰上了,要不——约一约,咱们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打一场只会让问题更糟。但是——与对手相约,永远都是值得参与的!
韩浩然另一个有纹身的小弟恶狠狠地:约!大哥,咱们掏他!
“打就打!谁怕谁啊?”乔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贺胜显然是大吃一惊,他意识到后果的严重,弄不好被开除不说,还得“进去”啊。便赶紧拉住乔武,一个劲儿冲他摇头使眼色。
约人打架,贺胜倒是不怕,初中时有过类似刺激的经历,还有一次刚拿出“甩棍”就把对方吓退了。只是约定要“真刀真枪”——确实有些瘆人。贺胜心里嘀咕着:不上?都是好哥们儿,今后在江湖上那就是没了面子。上吧?也行,那就只能拿棒子,坚决不能拿刀。管制刀具可算是凶器,罪加一等的。要在江湖混,得使打狗棍!
贺胜再细细观察面前三人:身材差不多,穿着上给人一种潮的感觉,自以为引领着街头的时代潮流,其实不过就是淘得一些有创意的衣服和稀奇古怪的配饰。
那位领头的长得白白净净,似乎很有文化的样子,他就是韩浩然。那位头发很长盖过了眼睛,谢天谢地幸亏没烫没染的,叫郑亨伦。另一位左臂上有纹身,本来设计的是狼头,结果纹成了狗脑袋,而且很憨很卡通,此人叫陈哈奇,据说也有人称之为“哈士奇”。郑、陈二人为韩的左膀右臂,铁杆小弟——因为,韩浩然是“商二代”。
韩浩然:算你有种!虽然是装的,但是——装得挺像……
“不用装。场上我还盖你,绝不留情!”
“谁盖谁还不一定呢!小心你的门牙吧!”
“跟我装社会人儿?不好使!我乔武怕过谁——”
这时,郑亨伦接了个电话,脸色有变,附在韩浩然的耳边说:老大,老七说不是这家,是隔壁那家店。
“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明白!走!”
韩浩然说完,狠狠瞪了乔武和贺胜一眼,并指着贺胜的鼻子说:跟乔武混,吃米尸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贺胜随口回道:我与阁下不一样,我不吃那玩意儿!
“你——算你狠!老子记住你了!走着瞧,走——”
韩浩然一扭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真走了。追随他的两位小弟立即跟上,陈哈奇回头说:道上混的,打听打听,以后我大哥在哪儿,你们睁开狗眼好好看看,然后绕道儿走!不然——掏你!
“呸!”乔武使劲儿吐了一口。
贺胜见那三人走远,问:那个韩——浩然,是什么来头?
“就是个大坏蛋!坏透腔儿的人渣!”
“刚才约——真刀真枪——我觉得吧,拿家伙可不行啊,现在治安抓得严。你要三思啊……”
“没事儿,不就一场球儿吗?再说,我就是逗逗他,我才不跟他打呢,气死他!”
“打球儿?打篮球儿?”
乔武:对啊,要不,你以为呢?
贺胜尴尬地笑着说:我以为——以为打乒乓球呢。
“懒得玩儿小球儿,还是大球精彩。”
“有道理,你们——怎么闹的矛盾?”贺胜的担心放下了,又放不下好奇心了。
乔武:还不是因为打球儿?那天,我们在公园,两队遇上了。我领的人都是球技好的,当场就给韩浩然这小子几个盖帽儿,搞得他一丝丝的脾气都没了。谁能想到,那天他约了一个女孩去看他表演,结果整现眼了,从此就恨上我了,像有他么么的夺妻之恨似的,臭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了。可我哪知道他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啊?就这样,梁子结下了,每次见到我就想挑事儿。
贺胜笑道:看来,真是红颜祸水啊。
“说谁是红颜谁是祸水?”秦奇正好从楼上的厕所回来,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说,“你们不会是说丘浮溪吧?”
贺胜与乔武异口同声:滚蛋!
三人继续吃喝,贺、乔二人都没提遇到韩浩然的事情。贺胜却不知道,韩浩然先入为主、“恨屋及乌”记住了他,并像噩梦一样缠上了他……
…………
进入小区,贺胜便把脚步放缓了,感觉特别疲惫。不经意间抬起头,那片璀璨的星空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着星空,那无尽的黑暗中繁星闪烁,仿佛是一个个神秘的谜团。贺胜的思绪渐渐飘远:自己就像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微小尘埃,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每天重复着上学、晚自习、回家的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未来又在哪里呢?遥远的星星是否也有自己的方向呢?或者只是在无尽的宇宙中漫无目的地飘荡?
贺胜回到家时已经挺晚了,可老爸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加班弄材料呢。林清梅简单问了几句和谁吃的、吃了啥之类的,便催促他赶紧学习去了。
进了自己屋,贺胜随手就把门关上,坐在学习桌前开始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