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并没有立即放假,而是留大家在班级“复习”,顺便等待考试的结果。然而,当成绩一公布出来,贺胜傻眼了——倒退了十余名,目前只占在全班中游而且——偏下的水平。
要知道,贺胜可是全黄山市前五十进入黄山一中的,当时在全班至少排进“八强”啊。怎么一个学期下来,竟然下降到如此地步?
不仅家长震惊,老师同样很惊讶,难以理解,轩辕峰为此特意找到侯魁商讨对策。当然,并不是因为贺旗开在教育局工作,主要是都觉得贺胜是个好苗子,不想放弃……
…………
成绩虽然不能说明一切,却能证明——贺胜因骄傲而落后了。
贺旗开犹如万箭穿心,有口难言。其实,面对工作以及家庭的压力,特别是孩子不争气,他真的有心灰意冷的时候。可一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孩子啊,怎么能轻言放弃呢?然而,又有什么好办法呢?爸妈的话他是全当了耳旁风,无非就三种情况:一是根本就是充耳不闻,二是这个耳听那个耳冒,三是就算听到了也不往心里去……
要说最最痛苦的,当属林清梅。坐在昏暗的房间角落,手中紧紧攥着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她咋都想不通,曾经成绩优异、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咋就会在期末考试中成绩下滑得如此严重。她的内心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不停地自问: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是不是对儿子的关心不够?还是自己在饮食起居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林清梅挣扎着、反思着,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不知道下一步该咋走,就好像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迷雾云海,找不到方向……
…………
寒假到了,贺胜没有吵着出去旅游,基本上与爸妈很少交流。不是出去找秦奇、乔武等人玩闹,就是把自己关进屋里偷偷打游戏,都看不着他摸摸书本。而且说不得,一说不是急眼暴躁就是装聋作哑……
其实,贺胜也在反思,自己成绩“一落千丈”,除了不努力的主观因素外,还有一个客观因素——受到韩浩然的搅扰。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他谁都没有告诉,包括乔武,默默地自己承受。自从那次在烧烤店“不幸”认识了韩浩然,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小混子就把对乔武的仇恨“转移”了,带着两个小弟经常骚扰贺胜,搞得他不胜其烦。为了照顾哥们儿的感受,贺胜又不能跟别人说,好像自己没有肚量似的。难道,韩浩然之流就是为了找软柿子捏?
这期间,韩浩然经常在校园周边或贺胜上下学的路上拦住他,用一些不文明、带有侮辱性的语言进行挑衅,或嘲笑穿着打扮,或指责行为举止,以此等小把戏对贺胜进行人身攻击。有时候,还换成郑亨伦、陈哈奇故意跟踪尾随,让贺胜处于紧张和恐惧的状态,气得他真想梦中借得道道的“轩轩”宝剑,跟这三个臭狗便便的货“真刀真枪”地干一仗。
那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贺胜晚自习回来独自走着,都快进入小区了,突然蹿出两个人架着他就跑。
贺胜立即就明白了,他没有喊叫,只是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未能挣脱。心说:真倒霉,又他么么的踩到狗的米尸了——要在江湖混,需要臭气熏?
夜晚的风阴冷地吹着,路灯昏黄的光照在寂静的街道上。韩浩然的两个小弟郑亨伦、陈哈奇,一左一右地夹着贺胜,将他带进了街边幽深的绿化带里。
韩浩然双手插兜,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阴笑,眼神中透着凶狠和狡黠。贺胜被推到他面前,脸上毫无惧色。
围着贺胜慢悠悠地转了一圈,韩浩然阴阳怪气地说道:贺胜啊贺胜,你小子最近挺嚣张啊!嚣张跋扈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狂妄,算得上是对胜利的坚定信念。嚣张可以,没问题,但是,你要先保证能活着——不对,是有实力才行。
贺胜直视着他,冷冷地回答:我怎么嚣张了?我没招惹你!要在江湖混,下手不能阴!
韩浩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盯着贺胜:还敢顶嘴?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道儿上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五音难正六律!
说罢,韩浩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贺胜的右手中指,用力向后掰去。他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神中满是残忍和得意,仿佛在享受着折磨贺胜的过程。
贺胜疼得额头青筋暴起,汗珠瞬间滚落。他的内心却在呐喊:“我绝不能在混蛋面前示弱,不能让他得逞!黑暗中,这点疼算什么,别流泪、不要喊,怕什么!贺胜贺胜,赫赫有名,一定要撑住!道道——请给我力量!”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
“服不服?服了我就饶了你!否则——”韩浩然狞笑着威胁。
郑亨伦:听我大哥的,服不服?
陈哈奇:不服就掏他!
贺胜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怕你,韩浩然,你就是个狗仗人势、仗势欺人的混蛋!
说着,贺胜试图挣开郑亨伦用左手去推开韩浩然。
韩浩然见状,更加用力地掰着贺胜的手指,那凶狠的模样就是要把贺胜的手生生折断。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韩浩然心里一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贺胜趁机挣脱开来,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捂着右手中指转身便跑。
韩浩然望着贺胜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江湖相见,我——我他么么的弄废你!
郑、陈二人同声道:就是!
贺胜的右手中指轻微肿胀,无比酸痛。他自己悄悄到药店买了药,疗效并不明显,影响了考试时的握笔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