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春走进绿色小吉普车里坐下来后,把车窗玻璃摇下来,正准备招手与刘天明、闫俊辉告别,看到方锐也跟着出来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站在车窗跟前的刘天明说:“老刘,听说你们单位的职工文化活动搞得不错,还成功地举办了几场文艺晚会,场党委从你们单位写的几篇广播稿里听到这个消息后,认为你们单位的做法很值得在全场推广。可能生产检查结束后,场工会要到你们单位进行调研,计划要在全场推广你们三分场的做法哩!”
“我们的职工文化工作做得并不好,只是青年职工们自己组织起来,利用晚上时间演出几个小节目罢了,有什么值得推广的唻!”说到这个话题,刘天明看了站在旁边的闫俊辉和方锐一眼,似乎有些不自在了。
“从编排到主持,都是方锐他们自己搞的,自编自演,自娱自乐地编排了一些文艺节目,从职工们观看完后反映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闫俊辉看了看方锐,接过刘天明的话说。
“场党委对用这种形式开展文艺活动是非常赞赏的。自编自演,自娱自乐,这种形式很好嘛,又不用花多少钱,又能把职工群众的文化活动搞起来了,确实很值得推广的。”许长春说完后招了招手,算是与刘天明、闫俊辉和方锐告别。
“许叔,您觉得方锐这个人怎么样?”
车子开出三分场,夏侯雨与许长春说话不仅随便些了,连称呼也改变了。
“我没接触过她,对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的。哦,小夏,你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噢,我知道了,对小方感兴趣了是不是?好啊,看上人家了就大胆去追呀,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父母同意、媒约在先?”
夏侯雨笑了笑:“可是,许叔,据我所知,方锐和钟海涛两人在上初中的时候,感悟就很好,上高中的时候就暗暗谈恋爱了,我们那一届同学都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他们俩没像别的同学那样太张扬。我还听说她还因为和钟海涛的关系太好了,才大学毕业后自愿回到咱们五一农场工作呢!”
“那又有什么?只要他们没结婚,你就还有机会去追她的。”许长春仍然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烟雾。
其实,许长春说的这些话纯粹是附和夏候雨的。因为夏侯雨问他话的时候,他这才想起今天在三分场办公室外面时,听到他不停地和方锐套近乎。进入办公室后,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方锐,他不想扫夏侯雨的兴才随口说出这番话的,因为他知道,既然方锐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夏侯雨就是有非分之想,只要人家感情牢固,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许长春的这番话虽是随口应付夏侯雨的,但夏侯雨却如醐醐灌顶,茅塞顿开:是啊,虽然方锐一直和钟海涛很好,但只要他们没结婚,我夏侯雨就会有机会。谁也没规定只有钟海涛和方锐好,谁也没规定方锐就是他钟海涛的人。
想到这,夏侯雨笑了笑说:“许叔,不知道方锐对我的看法是什么样子的?”
许长春仍然微笑附和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小夏,慢慢去博得人家的好感嘛!你不主动去追求人家,难道还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主动来追你不成?”
夏侯雨赞同地点点头。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夏侯雨从此便惦记起这件事情了。
边疆的初夏时节,油菜花的芬芳把塔里木盆地充溢得满满当当。勤劳的蜜蜂们不停地忙碌着,把最甜最香的乳汁奉献给出来。不仅如此,丰富的声响把轻飘的空气也充实起来了:脆亮的鸭鼓、嘹亮的鸡噪、低吟的蚊蚋、婉转的鸟叫……这就是大自然的神韵,让春灿烂,让夏多姿,让秋辉煌,让冬苏醒,让生活多姿多彩,让人生充满希望。
五一农场职工医院里,钟海涛和方锐正在搬运着行李。方其武经过二十多天的住院治疗,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可以出院了。五一农场各分场都有接送病人的义务。钟海涛就开着拖拉机和方锐一起,准备将方其武接回去。
看到一个文质庄重、仪表堂堂的男青年和一个亭亭玉立、柳眉杏眼女青年在忙上忙下地收拾着物品,同病室的病友们都羡慕起来,其中一位老人说:“老方,有这样一双好儿女,真是你的福气呐!”
知道内情的老伴立即小声地提醒他:“老头子,你在瞎说什么哟,人家那是一对,嗯!女孩子是老方的丫头……”说完用双手一比画。老人立即明白了,连忙“哎呦呦”两声,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钟海涛,又看了看方锐,感慨地说:“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医护人员郑颜萍拿着空液瓶子从隔壁病房里走出来,见钟海涛和方锐正搀扶着方其武往门外走,连忙上前打招呼:“海涛,方锐,你们这就准备回去呀?”
“是啊是啊,颜萍,这些天来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谢谢你了!”方锐连忙说。
“都是三分场的人,说这些话干什么?有什么事赶紧告诉我一声,我能帮助办的事,一定会尽力去帮助的。”郑颜萍也礼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