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再暧昧。
程昱只好退而求其次,借势拿掉季昀的帽子,露出了季昀那双他很感兴趣的眼睛。
眸生冷意,却带风情。
真是,好看得很。
“我从来不跟来历不明的人睡觉。”季昀轻笑,笑意不达眼底,“怕染病。”
“也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能让我感性趣跟我上床的。”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很随便的人一样。
“更何况我这个月刚做过体检。”程昱没对谁这样宽容过,“你若不放心,加个联系方式,我把体检报告发你。”
他认真了。
教训人,在床上最好,尤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空有一身傲骨的人。
当那双眼里的冰冷让他撞得溃散,染上情欲,生也他,死也他,求着他的表情不知道得有多精彩。
滋生的阴暗在心底肆意横生。
想要困在笼中的雀折断了翅膀,还拿什么再去飞行呢。
“没什么放不放心的。”季昀眼睫微掀,跟程昱目光对上,面露讥讽,“体检报告不用给我,没别的,单纯就是看不上你这样的。”
“说得好像被你睡是什么恩赐一样,脑子莫不是水泥糊的?醒醒,帝制王朝早特么亡了。”
靠在墙上的人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想跟我上床的大有人在,你算老几?”
程昱眸色生暗,那一眼里的情绪太好懂了,季昀还在泥淖里摸爬滚打的时候,不知道见过了多少。
千人千面,他走到今天,比面前这个还过分的也没少见。
他不喜欢程昱的眼神,好像他已经是程昱的所有物了一样,偏还心存着那样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一个物件,想要把玩的时候就应该予取予求,厌弃了就要老老实实的待着,识相的不到眼前来碍眼。
季昀之于程昱,不过是个尚且能入眼还很新鲜的小玩意儿。
这些生来优越的人啊,真真是令人厌烦得很。
“看不出来嘛。”程昱上下打量着季昀,眼神不加掩饰,“既然谁都能睡你,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故意曲解季昀的话,眸光裹挟着几分锐利。
“跟谁玩不是玩?”
季昀沉默了一瞬,这样的话并没有在他眼中激起一点波澜。
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人,都是过客,污言秽语,过耳就忘,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在此时忽然特别特别想念一个人,跟程昱多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浪费。
现在应该把讨厌的人打发走,回房间里睡个好觉,赶上明早的航班飞往另一个城市,去见他想见的人。
“别误会,我一直都挺洁身自好的,不爱跟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玩,尤其是脑子有问题的。”
季昀意有所指的瞥了程昱一眼。
“更何况……”他说,“我结婚了。”
季昀唇角微勾,眼底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一刹那的好颜色,让程昱心脏漏跳了一拍,紧接着就因季昀的话冷了几分,眸光幽暗。
季昀恍若未见,他轻轻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不起眼的一枚素戒引走程昱全部的注意力。
他心脏一梗,“你……”
季昀拿出房卡在感应区一扫,识别成功,“嘀”地一声,程昱反应过来,已经被关在门外。
头一次让人这样连嘲带讽损,完了再不留余地的拒绝。
“有够新鲜的。”
程昱转身开了对面房间的门。
没关系,他记住了这双眼睛。
“呵,跑得掉吗?”
结婚了不是还能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