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过来,就是看看刚拍完的这一场有没有什么不完善的,需不需要改进。
导演说很好,不用重拍,季昀就走开了,下一场没有他的戏份。
“咯,擦擦汗。”
程昱把水放下,抽了几张湿巾递到他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庞滚落,滴进领子里,层层交叠的衣领一丝不苟,半掩的脖颈细长,线条优美流畅,肌肤白皙如玉,因汗湿而泛着淡淡的光泽。
季昀没接,自己重新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慢条斯理的擦手指。
手指也很好看,修长细白,指甲圆润干净,像莹润剔透的白玉打磨的贝壳,透着淡淡的粉。
“再看,眼珠子给你扣了,捣碎了喂狗。”
窥伺的人不自在的挪了些许视线,余光还若有若无的朝那边飘,喉结肉眼可见的滚动了一下。
季昀把湿巾扔垃圾桶,连一个眼神也没丢给他,快步拉开距离,不给人制造话题的机会。
程昱不知打哪儿拿来一把伞遮在季昀头上,给他挡太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跟得很紧。
原本跟着季昀的助理被挤到了旁边,伞一点够不到季昀。
“你属狗的?”
“你说是就是吧。”程昱说。
“别再跟着我了,我不想让我老公误会,也舍不得他因此而难过。”
季昀从助理手中接过伞,走得更快,几乎是用跑的,眨眼就走出程昱的伞的范围。
程昱还站在原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姓江的有什么好的,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季昀你这个瞎子,偏就看不见我是吧!”
余光瞥见一个人,程昱遥遥的招手,“那谁,过来一下。”
乔逸宁撑着一把红色纸伞慢悠悠的走来,纤纤细步,衣袖蹁跹。
“乔逸宁,我有名字。”伞下的人眉眼微抬,美得肆意张扬,“程总有何贵干呐?”
妖孽。
程昱悄然后退一步,问他,“喜欢钱吗?”
乔逸宁勾唇浅笑,“谁能不喜欢?”
有所求就行,程昱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听说你很喜欢江邈,甚至公开追求他,为此不惜搭上季昀。”程昱赞赏道,“你很聪明,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素来欣赏你这样大胆追爱的人。”
“谬赞。”乔逸宁歪了歪头,笑得有点妖冶,“其实我志不在江邈,我对我老婆更感兴趣。”
“可你背着季昀,跟江邈走得更近些。”程昱扫了一眼乔逸宁的脸,“生得一张侬丽妖艳的容颜,性子也热烈张扬得不像话,想必在床上也是一样的。”
“昨晚你在酒吧喝醉了,‘一不小心’打了江邈的电话,让他去接你,然后你们一起去了酒店,今早一前一后的离开。”程昱意味深长的说,“江邈真是吃得好,就是不知道季昀清不清楚,他信任有加的爱人背着他出去偷腥。”
乔逸宁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程总不如直言,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程昱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点伞柄,稳操胜券一样,“你想要江邈,我想要季昀,不如你努努力,让我们都能够早一点得偿所愿。事成之后,想要多少钱,随你提。”
“江邈不是良配,我也不是什么善类。”乔逸宁眼眨了眨,“而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是有趣极了。
乔逸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指尖轻翘掩唇,俏丽得很,眼生无边媚意。
“这算什么,狼狈为奸?”不过他好喜欢,“成交,程总。”
那就让这场戏,唱得更热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