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回去就算我赔了你钱,你东家也会说你办事不利,可是如果我和你在县衙里把这件事情处理清楚,等你回去后,你们东家很可能还会表扬你,你先回村,好好在村里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一起去县城,我这里还有牛车,你连车费都不用付。”
“那我就先回村,正好我回去以后,就告诉我三叔让他们找你来要工钱。”
“不用,你现在就给他们把工钱一起带回去吧。省的他们父子两个跑过来,这大热的天,让他们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先跟我到厂子里来一下,我马上就把这些钱先交到你手上,但是今天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回七口镇,这里离你们那个石料场太远了,晚上走山路不安全。”
“那我雇的牛车怎么办?”
“你让他回去啊!车费我出。”
很快李克军就把牛车的车费结清,又给了秦百川二十两银子,也把秦老三父子的所有工钱全部结清楚。然后面带笑容的让秦百川先回秦家庄休息,约定好明天一早,两个人一起到县衙去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随着秦百川消失在山下,李克军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要自己能够见到官府的人,这十两银子一根的石柱子,以后肯定就全部由自己来制作,自己离县城比七口镇近多了,没想到轻而易举就从傻大个子这里截了胡,估计七口镇的石料厂要知道被自己抢走了生意,还是一个200多两银子的大生意,肯定会把这个大个子打出去。
李克军正在洋洋得意,帮他算账的一个账房先生悄悄走了过来。
“东家,我看你和秦百川嘀嘀咕咕说了这么半天,还约定明天去县城,他是不是帮你揽了一些工程啊?”
“没错,县衙正在装修,准备用二十几根石柱子,没想到竟然开出十两一根的价格出来,这要是落到我们手上,我们一下子可就挣了大钱。”
“这个秦百川有点手段,前段时间他帮助县衙在修建大桥,是那里的监工,这一次又给你介绍了这么大个工程,他有没有向你要好处啊?”
“你说什么?他是修筑大桥的监工?不是在七口镇的石料厂做工人吗?”
“不可能,你可能不认识他,我可是长青镇的人,怎么能不认识他呢?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他可从来没做过苦工,前几年一直游手好闲在这一片胡混瞎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和官府搭上了一些关系,混的还不错。”
这时候李克军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心里已经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他和我说,他是帮助七口镇给县衙去送石头柱子,难道他在骗我?”
“这小子从小就是坑蒙拐骗,什么坏事没做过,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他是不是骗了你的钱呀?”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捋一捋这件事情的经过,刚才我好心好意帮他去抬那几根石柱子,怎么几个人一碰石头就碎了,你说是不是秦百川这个小子骗了我?”
此时的秦百川带着一众兄弟,高高兴兴坐在牛车上返回了长青镇,不光把三叔父子的工钱全部要回来,也给这个牛车车夫直接要到了四倍的价格,让这个车夫一个劲的和秦百川说谢谢。最高兴的当然是那两根石柱子换来了二十两银子,虽然这些手段不算太高明,但是也算是为民除害,既然这个李克军总想着压榨自己的这些工人,三叔父子在他这里受了伤,原本就应该算是工伤,结果他不给父子看病,甚至连工钱都懒得给,所以才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大家在镇子外面吃过午饭,由于天气太过炎热,大家就在阴凉处休息了一阵,就在秦百川想着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程二狗带着两个小弟,兴高采烈地从一排破旧的窝棚里走了出来,而且明显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小串铜钱,看样子这个小子又在欺压普通的百姓,不知道和什么人收取的保护费?
程二狗也许没想到秦百川会在这片荫凉处休息,所以他也没仔细观看,就大摇大摆的向着镇子里走去,而秦百川看他走远,却带上两个人向着窝棚区走去,毕竟这里都是一些穷苦人在居住,秦二狗又向谁收的保护费呢?自己多少也要了解一下。
很快秦百川就走过几排房子,听到前面有孩子的哭闹声,刚刚拐过屋角,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哄自己的孩子,秦百川又向远处张望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女子和两个孩子,再也没有其他人居住,难不成刚刚程二狗就是向这个女人要的钱吗?
看着面前两个干瘦的孩子正在哭闹,女人将两块又干又硬的野菜干,塞到了两个孩子的手中,秦百川为了打听真相,把刚才没有吃完的午饭拿了出来,就是多半张白面的饼子,然后直接掰开,紧走几步弯腰送给两个还在流眼泪的孩子,这两个孩子年龄还很小,大的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小的顶多三岁左右,面对如此强大的诱惑,两个人都没有考虑,就直接接过了秦百川手中的面饼。
年轻女人看到是秦百川,脸上的表情也是微微的一颤,特别是看到秦百川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之后,更是呈现出一副比较惊恐的样子,而秦百川也注意到这个女人脸上明显有泪痕,看样子他也在哭泣,就十分和蔼的开始询问。
“刚才程二狗是不是来过,他有没有欺负你们呀?”
秦百川的问话让这个年轻女人一时无法做出回答,明显有些发愣,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但是看到孩子们正在疯狂吞食秦百川的面饼,还是弯腰施礼表示感谢。
“秦老大你好,刚才程二狗确实来过我这里,他是来向我收保护费的,我已经给过他钱了,家里的钱已经全被他拿走了,现在我真的再没有钱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