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距此可不近呐!”
凌玉眼巴巴地看着明辰的酒葫芦,问道:“贤弟千里迢迢来此,是有何要事?”
明辰倒也不心疼这酒,又为她斟满,笑道:“凛州距此地可更远呢!兄长跑这么老远,又想做什么呢?”
“哈哈哈~贤弟懂我!”
凌玉看着茶杯中的酒,不住咧嘴笑着,像是主人给添盘之后摇尾巴的狗子。
不过谈及自己的目的,表情却又瞬间变得严肃了些,正正地看着明辰:“我欲去京城,武举,参军,杀敌!”
她握紧了腰际长剑,语声低沉:“我欲以手中剑,尽退烈北仇寇万万敌!”
兵道啊……
倒是条杀人百万的路子。
这憨直的姐姐,似乎也有些故事啊。
“兄长跟北烈有仇?”
“死仇。”
这些年,乾元北境摩擦不断,死伤无数,一个州都给北烈占了去。
兵荒马乱的,百姓有恨有仇,也再是正常不过了。
凌玉说的热血喷涌,豪气干云。
不过,明辰却是摇了摇头,朝着她泼了冷水:“若为现在与北烈的战争而来,那兄长可晚了些。”
“什么?!”
凌玉酒也忘了喝了,急问道:“贤弟……这,这如何说起啊?”
“战争快结束了。”
迎着凌玉急切的目光,明辰抿了口酒水,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出半年,这场战争就会结束。”
他看着凌玉,反问道:“半年时间,你能上战场?”
她要尽展所学,从小卒做起太慢了,还需些运气,可能才能得到长官的赏识。
所以她没有应征,而是选择科举。
今年科举不可能马上上战场的。
“啊?贤弟,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如何能知晓未来战争走向呢?
明辰指了指脑门:“猜的。”
凌玉:……
“兄长不信?”
“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我给你分析分析。”
调皮的小鸟偷喝了口酒,旋即便是吐了出来,不住吐着舌头。
此话打乱了凌玉的思绪,她沉着脸面上阴晴不定,也忘了明辰所说的打赌。
明辰一边搓着鸟头,一边朝着凌玉说道:“兄长,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仇恨,掠夺,开疆拓土!”
明辰摇头:“不不不……是利益,上面的人要赚钱嘛!”
“什……”
凌玉瞪大了眼,刚想辩驳,明辰却打断了她:“最起码这次是。”
他指了指头顶:“当今圣上不理朝政,一门心思求长生,没太大的国家责任感,把权力握在手里就够了。太子倒是不错,但是现在使不上力。这一战都打了三年了,武将一脉有能力的都死了个差不多了,上边的人已经靠这场战争也捞的盆满钵满,再捞下去要出事儿的。”
“政治上,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现实上,没钱了,没人了,南边起了叛军来势汹汹,还需要出力去平叛。”
“上边的人很快就会派人去和谈停战。”
“至于北烈,北地贫瘠,他们粮草跟不上,人也没少死,吃下现在的乾元是不可能的。也就死撑着罢了,乾元一去和谈,扯皮一段时间,保准装模做样就同意了。”
“两边现在也就是在僵着看谁先服软罢了。”
“我猜还是乾元先服软,内忧外患,撑死半年。”
明辰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最后的结果,大概也就是把戾州割给北烈,交换些钱粮物资,这事儿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