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醒来时，天边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头，屋内一片静谧。他揉了揉眼睛，脑袋有些发昏，昨晚的混乱思绪依旧纠缠在脑海里。他翻身坐起，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堆堆叠整齐的课本上，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刺痛的念头——“如果这不是现实，那是什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有些微微的凉意，掌心的纹路清晰，真实得无可挑剔。他猛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一切都是梦？那个末日的世界，其实只是我的潜意识编织的噩梦？”

这个念头像石子投进湖面般在他心中荡开涟漪。

他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试图找到这场荒谬循环的开端。从眼前的大学生活向后推，所有的画面都似乎顺理成章：课堂、实验室、和李启等人讨论项目……一切都没有问题。然而，当他触碰到“末日”的记忆时，却像触碰到灼热的炭火般让他心头一颤。

“那些废墟、丧尸、同伴的牺牲……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怀疑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张衡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但他越想，脑子里那种不协调感越强。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此刻正激烈碰撞，一种是眼前温暖的晨光，一种是充满血腥的末日废墟。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晨的冷空气涌进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楼下校园内，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向食堂，青春的面孔洋溢着笑容。这一切让张衡的心隐隐发痛，因为在末日的记忆里，他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在病毒爆发后变成了怪物，或者死在了无尽的逃亡中。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如果这是现实，那么另一个末日的世界又算什么？”

他决定做点什么来验证这些记忆的真假。他抓起桌上的手机，翻开日历，看到今天的日期是2079年10月16日。与他记忆中末日爆发前的时间完全吻合。

“一切都对得上，太精准了……” 张衡盯着手机屏幕，心跳逐渐加速。

他走向书架，从上面抽出一本基因学的参考书，随手翻开。书页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气，触感细腻真实。他又打开了实验室的笔记本，翻阅上面记录的数据，连笔记中的墨水划痕和不小心弄脏的页角都与记忆完全一致。

一切都太过“真实”，但又正是这种真实让他心底涌起巨大的疑惑和不安。

“可如果这是梦，那我怎么能这么清晰地感知这一切？” 张衡将手掌贴在胸口，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现实感与梦幻感此刻交织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思考另一个可能性：“如果末日不是梦，而是我的意识穿越了时间，回到了现在的我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