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宿舍里，张衡挣扎着睁开眼睛。昨晚的失眠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仿佛装满了棉花。他胡乱套上衣服，头发也没梳顺，拎着背包便匆匆走向食堂。

早餐区弥漫着油烟的气味，他拿了个面包和一杯咖啡，随意坐在角落开始机械地咀嚼。

“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张衡的目光落在周围的学生身上，有人聚在一起讨论作业，有人快速解决早餐赶去上课。他们的表情轻松愉快，与张衡心中末日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内心却像被巨石压住了一样沉重。

“是不是我真的疯了？”

这是他从未敢正视的一个问题，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开始动摇。他不断质疑那些关于末日的记忆，质疑自己是否被什么幻觉所困。

“如果末日是真的，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人提起，所有人都像是在享受正常的生活。”

可一旦这样想，另一个声音又会冒出来：

“可如果末日是假的，那为什么记忆中所有细节都那么真实？丧尸的嘶吼、废墟中燃烧的建筑、同伴的脸……每一处都像是亲身经历的。”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最后一口吃掉面包，强迫自己起身前往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时，张衡依旧感到恍惚，眼前的场景仿佛有些虚幻。他勉强控制着自己进入状态，但脑海中不时浮现那些末日的碎片记忆。

教授正站在讲台上讲解今天的实验内容，而张衡的视线却渐渐模糊。他的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灰色的雾气，实验室的明亮灯光忽然暗淡下来，墙壁上出现了裂缝，地板仿佛被鲜血浸染。

他猛地转头，看到几个实验台后的同学全都僵硬地站着，他们的皮肤苍白，眼神空洞，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迹。那些脸——那是末日里他曾见过的变异体！

“不可能！怎么会是……”

张衡的大脑一片轰鸣，冷汗顺着额角滑下。他的心跳急剧加快，仿佛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张衡！你在看什么呢？”

身旁传来同学的喊声，张衡猛然一震，所有的画面瞬间消失。他转头看去，熟悉的实验室依旧干净明亮，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实验操作。

“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张衡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头装作整理自己的实验记录。

但他的手却在发抖，握着笔的手指甚至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