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蛰一步一步缓慢走近两人,在隔了那两人不到半个手臂距离的地方,金蛰看清地上躺着的两人的死状,想起刚才收拾屋子时所看见的种种打斗挣扎迹象,金蛰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金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跪在父母面前,深深的低下了头。
“爹!娘!”
低声的呜咽只是因为心中太疼,已经没有力气能大声哀嚎。
天边最后一丝微光缓缓消失,少年的头紧紧的埋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姑娘来到金蛰院里时,金蛰正在给父母立碑。
姑娘走到金蛰身边,将手中染血的令牌递给金蛰。
“这是,我在村口那位大伯身上发现的。”
金蛰停下动作,盯着那令牌发呆。
过了片刻,金蛰像是反应过来了,抬手收下了令牌。
“谢谢。”
金蛰只是动了动嘴,抬头对姑娘做了一个“谢谢”的口型。
姑娘想说什么,但见金蛰说对她道过谢后又低下头继续为他父母刻碑,姑娘便没再说半个字。
金蛰为父母刻好碑,起身从屋里端出两大碗白饭放在两老的坟前。而后,金蛰恭恭敬敬的跪在父母的坟前,狠狠地磕三个头。
磕完头,金蛰起身,拿起一旁的工具转身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姑娘见此,实在是没忍住,快速追上去问。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安顿村里的人。”
这次有声音。
姑娘立即表态,
“我和你一起。”
金蛰没说话,扛着工具继续往前走。
后来回想,这应该是她唯一的破绽。
两天三夜,金蛰为村里的所有人都立了碑,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
金蛰坐在那些从小看着他调皮捣蛋的叔叔伯伯婶婶叔娘的坟前,看着坟的方向,目光涣散,不知在看什么?也许什么都没看。
姑娘端来了一碗清水递到金蛰面前。
“喝口水吧。”
姑娘的声音让金蛰涣散的目光聚焦,而后转向她。
金蛰抬头看这几天陪他一起安顿叔娘们的姑娘,抬手接过姑娘递来的水。
“谢谢。”
金蛰将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并对姑娘道了谢。
姑娘笑。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姑娘在金蛰旁边坐下,突然神情严肃的面对金蛰,道歉。
“对不起,你爹娘,还有村里人的死都是因为我。那令牌的主人,是我的仇人,若不是你们收留了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