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不惯何尝不是一种要帮忙的意思。
再结合此前觉明提到慧远和尚的时候,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面,就不难看出,慧远和尚在觉明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这地位或许是同门的身份赋予的,也或许是竞争对手的身份赋予的,又或许是慧远和尚在佛法上的造诣赋予的。
觉明再怎么市侩,再怎么爱钱,他终究还是佛门中人,纵然佛法造诣不高,在寺内其他人的耳濡目染下,也会逐渐的领悟一些佛法。
只要领悟了佛法,他看那些得道高僧的时候,就能看到其身上的可敬之处。
所以纵然他嘴上一直不饶人,但是在心里,也会下意识的敬佩人家几分。
“所以你到底借不借?”
觉明可能感觉到了什么,不客气的喊了起来。
何欢毫不犹豫的道:“借!”
觉明当即拿出了二十七张钱引递到何欢面前,不耐烦的道:“拿去!”
何欢有些意外的看着觉明递过来的钱引,全都是一两一张的。
不是,大宋的钱引这么廉价的吗?
一两都造?
觉明不知道何欢心中所想,见何欢不动,当即又没好气的道:“怎么,嫌我没抽成?”
说着,就有抽掉几张的意思。
何欢见此,赶忙将钱引一并拿了过来,拱手道谢,“多谢大师!”
觉明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何欢可以滚蛋了。
何欢收起钱引,对智正和他的师弟说了句‘有劳了’,然后带着他们出了觉明的住处,一路往灵隐寺外走去。
出了灵隐寺,何欢不认识路,就只能让智正帮忙引路,在得知何欢不去贼人们的藏身之所,反而要去城内的时候,智正那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错愕的样子,“居士要去城里?”
何欢缓缓点头。
贼人有三四十之数,而且盘踞在四个地方。
城内的那处地方不用想,不论去人家那里做什么,都容易被当成闹事的抓起来,然后送进大牢里。
听灵隐寺内上香的香客说,城内两百到三百步就有一个武侯铺,平日里负责消防工作,但遇到了有人作乱也会抓。
那处地方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可在这个时候人家那可是正儿八经能摆在明面上的买卖,受官府庇护。
所以去人家那儿找事,人家如果报官,真的会被抓起来。
所以只能从另外三处地方入手。
而这三处地方只怕是盘踞的贼人最多的地方,仅凭他们三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所以必须借力。
至于借什么力,那就看城内那些人好忽悠了。
至于城外的人,根本不用想。
城外要么是自成一体的豪强,要么是平头老百姓。
他们要么是不好忽悠,亦或者不想跟那些贼人结怨,要么是好忽悠,却奈何不了那些贼人。
所以只能从城内借力。
“居士去城内做什么?”
智正忍不住又问。
何欢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
智正迟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智正的师弟,也就是智法一脸的为难。
智法的法号,还是何欢刚刚在路上问到的。
不过智法虽然为难,但什么也没说。
穿过白堤,又走了约莫数里,看到临安城那并不算高大的西城墙,以及城墙下负责盘查的兵丁的时候,何欢才知道智法为什么会为难。
因为那些兵丁在盘查的同时,居然还特么收钱。
应该是类似于人头税之类的东西,又或者叫什么入城税。
反正就是要收钱。
不过却不检查身份凭证之类的东西。
这让何欢松了一口气,如何入城还要什么身份凭证,或者路引之类的东西的话,那他又得费一番周折。
放松下来以后,何欢这才细细的大量起了临安城的城墙。
城墙约莫有一丈半高,上面有箭楼,四周有旌旗。
看着也就普普通通的,并没有让人觉得有多惊艳。
城墙下有一个门洞,分三道,左右两道走人,中间行车。
行人多是背着包裹的人,偶尔有一两个挑着担子的。
行车多是马车,车上装的也是满满当当的货物,偶尔有一两个牛车、驴车,夹在中间很不起眼。
没看到什么雕花着锦的香车,也没看到有什么达官显贵坐着华丽的马车畅通无阻的。
“此处是专门供货商用的?”
何欢侧头问智正和智法。
临安城如今是大宋的帝都、京师,达官显贵多如牛毛,可城门口一个也看不见,那就说明,这一处城门是专门给货商用的。
智正点了一下头。
智法则看着城门口的那些兵丁满脸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