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三角形的碎瓷片在地面不停打旋,阳光射在白色碎瓷片上,泛着凛凛寒光。
听见动静,何皎皎在隔壁瑟缩着身体,紧紧闭住双眼,吓得僵在椅子内,一动也不敢动。
陆青山慢悠悠走过去,光头男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揉了揉脑袋,没有感觉疼,只感觉有点发懵。
“咚!”
光头男被揪住衣领提溜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踹飞出去。
只是这一次没有上一次走运,他摔倒在碎瓷片上,身下的瓷片嵌入松垮垮的肥膘里,抠也抠不出来。
陆青山神色平淡,微微俯身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轻轻擦了一下手。
包厢里的另外两人,退到一边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劝阻。
陆青山阴森森地看向两个起哄的家伙,仿佛是在看捕捉到的猎物,眼底的凶狠令人头皮发麻,声音阴冷渗人:“刚才你们两个人,不是笑得很大声吗?怎么不笑了?”
“我们...没有.......”
男人怯生生地狡辩,话音未落,一只拳头飞了过来,打得他在身子转了一圈,身形扭曲地摔倒在地,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好像多出来什么东西,他顶了一下舌头,吐出来一个后槽牙。
见状,另一个男人吓得双腿直哆嗦,不停地摆手求饶:“不关我的事,我......”
陆青山飞起一脚,男人摔在茶桌上,“咔嚓!”一声,茶桌四分五裂碎开,桌角刺穿男人的小腿。
茶室里的淫笑声变成隐忍压抑的哀嚎,几个男人捧肚子的捧肚子,捂脸的捂脸,抱腿的抱腿,全然不见适才的嚣张跋扈。
“对不起……陆总,是我们有眼无珠……”
“是我们打扰您的雅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计较......”
几人心知斗不过,纷纷认错求饶。
陆青山漫不经心地扣好纽扣,不紧不慢走到光头男身边,居高临下晲着他后门上的血迹。
“你真的是色胆包天,什么人都敢欺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瞎了眼?”
熟悉陆青山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生性冷淡,一般不发怒,可他骨子里藏着一头凶神恶煞的老虎。
作为陆家的长子,他自幼便众星捧月,锦衣玉食,教养不过是表面,他骨子里就是狂傲。
光头男痛得面目狰狞,瓷片嵌入肥腻腻的肉里,鲜血把瓷片染成暗红色,他想抠出来又下不去手。
“陆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过是逗逗她......只是闹着玩而已……”
陆青山蹲下,眼里掠过一丝阴鸷,牵了一下嘴角。
“你喜欢闹着玩啊?要不要我再陪你玩一会?”
光头男惊觉说错话,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
他一方面忌惮陆青山的背景,一方面瓷片牢牢镶嵌在肉里,疼得他满头大汗。
陆青山嫉恶如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恶人,尤其是欺负何皎皎的坏人,他也不会把几个虾兵蟹将放在眼里。
他斜睨地上歪七扭八的几坨男人,漫不经心地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人心惊肉跳。
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传来,阴森可怖:“你们自己选,胳膊还是腿?”
几人知道陆青山不好惹,可没有想到他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毕竟他们并没有把何皎皎怎么样。
“陆总,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
“我们再也不敢了……”
陆青山不为所动,拿起香烟叼在嘴里,偏过头刚准备点燃,仿佛想起什么,又收起打火机,抬手把香烟一抛,那支未点燃的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跌进垃圾桶。
地上的几人看呆了,纷纷瞪圆眼珠。
他剑眉一挑,嗤笑道:“是吗?不喜欢我给你们的机会,莫非你们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想四肢惧残?”
“别...陆总.......”
陆青山没有理会几人,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递给保镖一个眼神,阴恻恻地说:“忙完记得报警。”
人高马大的保镖立马会意,活动着脖子和手腕,眼神狠戾又阴毒地朝几个男人走去。
陆青山将门顺手合拢,关住此起彼伏地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