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束手术的人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已然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中,等收拾完这小子,回去定然能领到不少奖赏,说不好自己立了功,大哥这个位置就由自己坐了。
可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了他,他只觉四周天旋地转,一切事物似乎都颠倒了,随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翻了个个,接着一阵猛烈的剧痛袭来,两柄刀子没入了他的身体,最后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汩汩而流的鲜血把地面都染脏了。
拿刀的两人愣了一下,哆嗦着手,一人手中淌血的刀不由自主地坠在地上,发出铿锵之音。
他们根本没想到,在情急关头,温道霖居然弯下身子,仅用背部作为支撑点,撑着身后之人就是一个背摔,用他的身子当了挡箭牌。
“你......你......”一人颤颤巍巍地指着温道霖,又看向地上受伤的兄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别以为此事能善了,等我禀报我家主子,定叫你血债血偿!”
“哦?是吗?”温道霖弯腰捡起地上的锄头,往前跨出一步。
吓得那人连连后退,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裤子都湿了一大片,飘来一股腥骚味。
“赶紧滚!别在这丢人现眼!”温道霖呵斥,又往前踏出一步,“还是说要我请你们走?”
“你......你......等着。”
剩下两人忙不迭地扶起昏迷的大哥和被砍伤的牛二,飞也似地逃了。
“哦对,他受伤了,别忘了叫你们家主上我们这买药!”温道霖朝他们遥遥喊着,“慢走不送!”
听到这话,他们四人的身影同时恍惚了下,险些摔倒。
解决完他们,温道霖洗了洗手,看向纪韶雪,歉意道:
“让你们家生意都没法做了......”
“不,一时半会挣不到多少钱,”纪韶雪摇摇头,满眼的担忧,“倒是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没有,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出手?”温道霖笑问。
纪韶雪蹲下身,收拾起烂摊子,将在混乱中被踩坏的药包一一捡出,堆在一边,等着待会清洗干净,重新包扎,嘟起嘴小声道:
“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找事的......”
“何以见得?”
“交谈之人身体健硕,根本不像有病或是有伤,所谓血亏子虚乌有,况且来那么多人,无中生有,摆明了想来找茬,就是不知道背后是谁唆使。”
纪韶雪一张小脸充满了担忧,商队才行进了一天不到,就被人暗中盯上排挤,换谁都心情郁闷。
温道霖看着眼前这位年纪尚幼的家主,现在内忧外患,纪家早就犹如漏风的破船岌岌可危,谁都想上来踩一脚,可唯有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实在是令人唏嘘,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温道霖意志坚定,决定保护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放心吧,事情交给我,我知道背后主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