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依旧很丰盛,荤素搭配,并不油腻。
“云樱,要不你教我练武吧。”
“你喊我什么?!”卫云樱眼睛一瞪,云樱也是谁都能喊的。
“卫姑娘卫姑娘的,喊着生分。”钟禾夹了一块菠萝咕噜肉,“要不,我喊你女侠。”
“哼!”卫云樱剜了钟禾一眼,“你是个读书人,练武干嘛?”
当然是想和你多接触接触,找到元灵共振的物品。
不过,说出口便成了“君子六艺,以德服人,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
“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林云孙还真认真回味了一下。
“你年纪大了,练武讲究童子功,要么就得融合刀剑之类的东西当本命元灵,以勤补拙,可是你的学子,融合刀剑不合适。”卫云樱啃着柠檬鸡爪。
“哎对了,云樱你是什么本命元灵来着?”
虚影浮现,卫云樱头顶出现一杆小小的红缨枪,银色枪身笔直,隐隐泛着点点星光,红缨如血,又似燃烧的火焰,鲜艳夺目。
钟禾这才知道,卫云樱早上舞的便是自己的本命元灵
“你这是凝形境?”
“上个月已破境,刚刚踏入聚神。”
聚神!
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这卫云樱看起来20岁左右,就聚神了?!
“敢问姑娘芳龄?”
“我可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谈不上芳龄,今年21岁。”
21岁,前世还是大学生呢,人家这就半步宗师了。
怪不得敢一个人来凌江大闹仲秋诗会,钟禾有些理解卫云樱前天晚上脸上的理所当然了。
“你真要练武?”卫云樱想问题比较单纯,对方问了,便真的在思考。
“如果是真的呢。”
“那就不能求全,专精一路,练到极致,三板斧有三板斧的打法。”
“例如呢?”
“刀剑、锻体、暗器、轻功,乃至易容、淬毒,融合本命元灵,找名师指点,只练一种,十年可有小成。”
“云樱你练了几种?”
“武道坦途,样样都要练,不然对敌之时,怎能应对自如。”卫云樱喝了一口椰浆紫米粥,一脸幸福,“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敢说样样精通,但也都略懂一二。”
见二人越聊越起劲,林云孙终于看不下去了。
“钟小友,人力有穷,不可贪多,文武毕竟殊途。你在经世之道颇具天赋,云樱在练武之途可谓天才,一人有一人的道,文道武道,万法归一。”
“林老说的是。”钟禾虚心接受,换了个话题,“话说仲秋已过三天,林老,是不是可以写些文章送出去,让外面也热闹热闹。”
林云孙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林某此次下江南,携三篇文章,《正心》《正言》《正行》,其中《正心》《正言》已臻成熟,《正行》一篇原在求索,今日与小友畅谈,颇有感触。”
钟禾知林云孙为心学大家,心学也是当今大夏文坛主流思想之一,前一段还读了几篇林云孙的文章,不过对其中的门道不是很理解,前世的教育使得自己崇尚的是唯物辩证,对晦涩的心学不算太感冒。
“此乃《正言》一文,还请小友雅正,另有两封书信,待小友看过文章,一同送出即可。”
“学生拜读。”钟禾双手接过,这可是林云孙一生学问的结晶,不管是否符合自己的理念,读一读,总能借鉴一二。
当天晚上,一文章、两书信,从小院的院墙,来到秘影卫手中。
看到书信上的暗语,秘影卫拆开一封。
“文章和这封书信交给正心书院,今晚务必送到院长手中,这张纸条烧掉,另外,准备的那处备用院子不需要了,林大人就在此处住到月底。”
“大人,都准备好了,又不住了,真是折腾咱们。”
“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的红人,去送东西吧。”
“是。”
第二天早上,一个消息风卷凌江。
前内阁次辅、户部尚书,正心书院发起人,心学大家林云孙,将于八月二十,在正心书院印制赠阅所撰心学之文,名曰《正心》。
八月二十五,另有一文,名曰《正言》。
九月初十,现身正心书院,公开论道,论正心之道!
自从仲秋晚上林云孙在望舒诗会露了一面,说九月份要在正心书院讲学,然后便没了踪迹。
私底下有人说林云孙被歹人所伤,还有人说被歹人掳走,甚至有更夸张的说法。
没想到沉寂几日,放出一个震惊凌江文坛的重磅炸弹。
名为讲学,实为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