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伊特住了一宿。
第二日临走,他将鱼千唤到身前,再三叮嘱:“往后多吓人,但别伤人,来往的行商队伍有一个算一个,不要放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鱼千听着,疑惑不解。
他蹲在地上,懵懂地俯视休伊特:“为什么这么做呢?”
“沼泽的鱼吃腻了吧”
休伊特盯着鱼千轻笑两声,随后以怀念的语气道:“沼泽外面的鱼千奇百怪,滋味丰富,再加上那些调味香料,啧啧啧...就连我这位巫师也怀念不已。”
他如洛基蛊惑伊童那般,将“金苹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鱼千听了两眼发光,舔了舔嘴唇:“真的那么好吃?”
“嘿嘿,比你想的还好吃。”
涉及到吃鱼,鱼千的思路都快了几分。
没等休伊特引导,他主动问道:
“吓人,就能吃鱼?”
“对!想吃鱼就要先走出沼泽,想走出沼泽就得按照我说的做。”
“明白了!”
鱼千捶得胸口砰砰响,信誓旦旦作出保证。
他其实完全没明白,只是确定了“吓人就有鱼吃”。
不过领悟到这,也足够了。
休伊特满意地拍拍鱼千的肩膀,笑着走出洞口。
几小时后,墨利克到了。
他如往常一般走进城门,这次却留意到守卫的议论。
“你今天来的这么迟,昨晚喝酒去了?”
“我正要向你讲,‘墨湾酒馆’的事听说了吗?”
“‘墨湾酒馆’?你说的是哪一家?这城里得有五六家叫这个名字。”
“哎呀!就是离弗格斯城堡最近的那家。就在昨天,两伙吟游诗人打起来了!”
这件事的讨论度不低,时不时就有“在现场的人”分享见闻。
休伊特一路走,一路听。
回到城堡,他发现塔楼的人流颇多,不时便有人出入,守卫也增加了几人。
抵达小院,又见人群熙攘,清一色都是负伤诗人,或坐或站,三两成堆,不时有人发出呻吟。
显然,特瓦林家成了临时的治疗地点。
休伊特拨开人流,挤到屋前。
尚未进门,屋内传出特瓦林的嚣张叫嚷:
“敢反对的!酒砸了,人打了,钱出了,明白了吗!?”
“懂了!懂了!”
回话那人迎面走来,嘴上的笑几乎难以收敛,他才出门便兴冲冲喊:
“想领钱的!跟着我走!”
话音才落,院内立即传出一声声回应,诗人瞬间去了大半。
休伊特收回目光,走进屋内打量。
先前气势十足的特瓦林此时正躺在床上。
他赫然又挨了打。
脸上青肿,眼眶淤青,再加上烧掉的眉毛,已经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风流。
见此,休伊特笑着打趣:“一天不见,你怎么又换了张脸?”
“诶?你回来啦?快快!快坐!猜猜昨天发生什么?”
特瓦林立即起身,蹦到地上,随后光着脚溜到椅子上。
休伊特提了张凳子,坐在对面。
随后饶有兴致道:“嗯...你找人宣扬诗歌,随后与另一伙人在酒馆混战?”
特瓦林面露惊讶,接着连连摇头道:
“不是不是,是伯爵!”
“伯爵召见了你?”
“对!他不仅询问了你的情况,还给了我一大笔钱!他要求我将钱发给那些吟游诗人,宣传他与诸神的事迹。”
随后特瓦林激动地越过桌子,抓住了休伊特的肩膀,大声宣布:
“休伊特!战争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