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和裴玄刚刚回到宴会,云飞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离开了宴席。
在云飞经过时,君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刺鼻的药粉气味。
她心中一动,因为这股气味似乎在她的记忆中太熟悉了。
她回想起曾在一部古书中读到过,有一种名为“狂兽散”的药粉。
据说当它与酒香混合时,能够激发动物的狂野本性,甚至驱使它们攻击携带药粉的人。
难道云飞身上携带的,正是这药粉?
在云飞离席之后,殿内的气氛轻松了。云峰也紧随其后离开,但这一次,裴玄并未像刚刚那样跟着上去。
他眼底盛满了笑意歪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眷恋地看着君歌,看着她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
君歌的酒量并不好,这是她自己都自己知道的事实。
尽管如此,她仍然乐此不疲地尝试着饮酒。
仅仅两杯下肚,她的脸颊便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是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小酒鬼……看你这次又要耍什么酒疯?
云飞乘坐着轿辇,回到了勤政殿的偏殿。
他命令所有宫女太监离开,然后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了榻上,只是那一只左手却紧紧抓住床榻边沿。
“父皇?”
云峰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旁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偏殿,轻声呼唤着闭目的云飞。
云飞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宴席上的虚弱,反而透露出一种如毒蛇般的阴冷湿滑。
他毫不犹豫地掀开了床榻,露出了一个隐蔽的洞口。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洞口虽然狭窄,但随着他们深入地下,空间逐渐变得宽敞起来。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密室。
密室的四壁都是由坚硬的石头构成,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在空气中摇曳,映照出墙上的壁画,显得神秘而古老。
“你们来了?”一个沙哑的女子声音从密室的深处传来。
云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他对着女子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暴露了?”
“要不是朕安排人当替罪羊,你早就被那药王谷和神医阁的人发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凌厉和不满。
女子的声音空洞而无力,她再次问道:“什么时候给这个月的解药我?”
云飞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月底!”
女子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疯了!那药月中不吃是会疼得要人命的!”
“这是对你的惩罚,”云飞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同情,“只要你乖乖地完成这次的任务,朕就把解药都给你。如果……”
“如果你没有完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那你的那个情郎可就要没命了。”
女子的身体瘫软在地,她的目光空洞地注视着那一对父子离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在这金碧辉煌的盛宴上,酒香四溢,乐声悠扬,众宾客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在天色越来越晚后,宴席上逐渐有人离去,君歌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睡了起来,双颊泛起红晕,眼波流转间,竟流露出几分娇憨。
突然,对面一位宫妃轻启朱唇,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这君谷主可是醉酒了,不如让本宫的宫女扶她到本宫殿里醒酒?”
她,正是云国国主的贵妃王氏,莫王云峰的母亲。
打扮得光彩夺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宫皇后。
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装,金线绣成的牡丹在红绸上栩栩如生,珍珠与宝石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发髻高挽,金钗玉簪点缀其间,每动一动,头上的珠翠便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手中的扇子轻摇,却掩不住她眼中的算计。
裴玄的目光从君歌身上收回,转向王贵妃。
他的眼中没有波澜,只有冷漠与逼人的气息。
“不劳烦贵妃娘娘了,孤与君谷主同道。”
随即轻轻拿起一旁的貂皮披风,温柔地披在君歌的肩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和王贵妃那并不意外的眼神中,裴玄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