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星期六,何麦穗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画。然后摸了摸弓箭,这才往灶屋走去。
妈妈节省煤油灯,铡猪草也搬到灶屋里,后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只因若是有风灯光会晃动。
她轻车熟路地将一旁的干了的苞谷叶子,揉成一团,中间夹含着干枝丫柴,点燃苞谷叶子的同时能将中间的干柴也点燃。
放进灶体里,放些干苞谷梗。
旁边煮猪食的灶也得烧,待这边燃好后,就可以夹些火星子在旁边灶体里,放些干柴与干苞谷叶子,举着吹火筒一吹,明火就有了。
她去储存屋里舀一瓢苞谷面,与猪草以及小土豆一起煮。而他们人的吃食,何麦穗打算烙玉米粑粑,也就是苞谷粑粑。
再煮一锅面条,吃多少挑多少。
打着煤油灯吃完,天色开始蒙亮了。而她和弟弟已经走在去往集市的路上。今儿是二四六中的六,所以赶集是在自个大队。
抵达大队的空地,发现来来往往很多人,还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何麦穗先是带着弟弟随意地逛了逛,发现大多数都是卖自个自留地种出的菜,还有卖自个编制的筲箕,撮箕,提篮啥的。
她找了个空位,然后将竹筐放了下来,掀开前面的遮掩杂草,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咦惹,好肥的兔子。”
弟弟则附和地开口道:“这可是野兔!”
野货自然比家货值钱,所以弟弟才开口提醒。
同个生产队上的一位婶子也挤了进来,“麦穗,这兔子是你打到的啊?”
何麦穗听不得言语间的质疑,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我打的?未必还是它主动撞上来的?”
那婶子一下子被噎住,但还是阴阳怪气地开口道:“那该你运气好个,要不是你遗传你爷的力气大,你哪有这本事!”
“就是啥,谁叫你爷没本事!”,她不带一丝犹豫的回骂,简直是在她这里找不痛快!
“同志,你这野兔要好多钱嘛?”一位中年男同志走了过来,瞧他身上的穿着,再加上头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应该能“吃”得下这整只野兔。
何麦穗伸出四根手指,这位中年男同志也就犹豫了几秒,便从兜里掏出四张壹元钱来递给了她。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也提着兔子递给了中年男同志。
弟弟眼巴巴看着这四张钱,何麦穗笑了笑,“若是能遇到卖冰棍的,就给你买一块。”
弟弟瞬间高兴地手舞足蹈,迎面而来一辆自行车,自行车两侧还挂着木箱子,“姐,快看卖冰棍的来了。”
她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看到了。”招招手,自行车停下,商贩同志开口问道:“要冰棍吗”
最终她与弟弟一人得了一块冰棍,路上心情愉悦地舔着,在往家里回。
等回到自个院墙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何麦穗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顿时看到了大舅与大舅妈,以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