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让他相信这一切呢?”
江东躺在病床上做着心肺检查,一个声音响起。
他感受到酒精的冰凉,床的柔软,还有左侧病床上女子的眼神呆滞。
她,姓黄。在进门的时候,江东瞄了一眼。令江东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眼睛很大,却一直睁着,似乎是用这种方式在与这个世界抗争。
江东躺在病房的右边,她躺在病房的左边。在一个瞬间,江东发现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想必一段故事正在她的脑袋中谱写着。
检查完,他们让江东坐在病房门口左侧的椅子上,让江东的爸爸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三人座的金属椅子,银白色,冬天的时候能够感受上面传来的冰凉。
“你就坐在那里,不要动。”江东瞬间觉得有些火气。因为那个之前拿摄像头的男子不是很礼貌地冲着江东的爸爸说话。
江东,此刻意识到,他们对家人的不尊重。
这些声音给江东的选择是,选择一个人认知真相。他没有选择爸爸或妈妈,因为觉得他们承受不住。宁愿自己面对真相,也不愿意让他们再承受些什么。
江东和江东爸爸就这么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候着,一左一右。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位黄姓的怀孕女子。
“难道我跟这一切有联系吗?”江东问了那个拿摄像头的男子。似乎是这么问的,时间久远的,已经忘记了一些。但那男子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面部有些紧张。
为什么如此?
黄姓怀孕女子,看样子精神状态不好。大而白的眼睛一直睁着,没有任何语言,看起来有些吓人。
坐着无聊,江东起身到对面的楼梯口的门前。双开门,上下通道的人行楼梯。门上贴着一些字画,吸引了江东的注意力。
那画上是一幅字。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字,有很多字组合而成的。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江东沿着字的笔画,用手指书写着那些汉字。对于字,江东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因为曾经一次练习汉字的时候,练着练着,忽然进入到一种状态里。这些汉字的一笔一划,似乎都蕴含着某些势或其他的内涵。
那一页纸,竟然浮现一句话:
垃圾,早点下土喂虫。
江东觉得很奇怪,自己没有招惹谁,怎么练个字也会被人骂垃圾?
“给孩子起个名字?”
江东想起那个声音。难道孩子是我的?连性关系都发生过,又从来没有见过,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但江东还是给孩子起个名字。把那汉字拆开,正好可以做名字。
这时,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和江东的妈妈走过来。
“检查好了,需要住院治疗。”那医生对着江东说道。
江东看着上面的诊断结果,偏执型精神病,还有一位黄姓警官的名字。这位黄姓警官的名字似乎以前见过。那次在苏州的一条小道上停车,江东坐在旁边抽烟,也是被一位黄姓的警官贴的罚单。
江东心底是一阵冷笑,正好要见识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过来一位女医生或护士,跟着拿摄像头的男子说了一句。
“交接完,送到这里,你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江东想到的是,任何一个具体的行动,总是有流程的。谁负责哪一块,这是清晰的。但下一个环节是什么,上一个环节的人未必很清楚。
“你怎么确定你的上线是自己人?”江东曾对老婆这般问道。
当一个体系是一个成熟的架构时,那么这里面就会出现一些问题。如果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么上面交代的事情,是不是自己人从自己人的立场做的事情?
如果中间某个人是双面身份,甚至是多重身份时,那么下面的整个一条线是不是都在做着违抗国家或这个阵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