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在不久后便自请离府。
但谢妙仪隐约记得,她死后灵魂到处游荡时,恍惚看见长乐将周帷押到押她坟前,一刀一刀凌迟。
如今有她守着,她很放心。
“我让你装隐疾,让你装隐疾……”
谢妙仪又狠踹了周帷的命根子几脚,才将人拖到床边,对半夏招呼:“扒光他的衣裳,再在他身上掐出些痕迹来。”
正扒衣服的半夏:“什么痕迹?”
谢妙仪轻车熟路从床头抽出一册自己常看的画本子,翻出折了角的那一页递到她面前:“男欢女爱的痕迹。”
半夏俏脸一红,使出吃奶的劲儿在他脖子掐出点点红痕,边掐边疑惑道:“小姐,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算让侯爷误以为已经跟您圆房,只怕他也不会改变收养那两个外室子的决心。”
谢妙仪面无表情道:“他人都死了,想收养谁与我何干?”
半夏小脸一白,吓得退后几步。
“还没死呢。在我怀上世子前,暂且留他一条狗命。”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与侯爷圆房?”
谢妙仪瞥一眼周帷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如此低劣的血脉,不配从我谢妙仪肚子里生出来。”
半夏更不懂:“那您腹中哪来的世子?”
谢妙仪红唇一勾,冷冷吐出四个字:“重金求子。”
前世所有害过她的人,这辈子都必须血债血偿。
可她势单力薄,就算掌握着周帷国丧期间致外室生子的消息,也不一定能让整个长庆侯府死绝。
更何况,就算能扳倒侯府,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倒不如……
利益最大化。
周帷能贪图谢氏万贯家财,她也可以贪图长庆侯府高门显贵。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怀个世子,再整死周帷丧夫守寡。
届时,长庆侯年幼,她便是整个侯府真正的主人。
无论是婆母还是那两个白眼狼,都只能任她拿捏。
大仇得报不说,她还能有钱有势有地位,连带着谢家都能抬高门楣。
不过谢妙仪看到周帷就恶心,绝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今天晚上精心设计这一出,只是为了堵住他不能人道的话,顺便再将两人圆房的消息散播出去。
至于该怎么怀孩子,她已有主意……
“啊?”半夏不解。
“不必多问,我自有打算。”
谢妙仪安抚她几句,顺手也扯开自己的衣服,狠心在雪白的脖颈上掐出痕迹,边掐还边婉转低吟:“侯爷……您轻点……啊……妾身受不住了……”
没过多久,卧房熄灯。
但女子旖旎的低吟,久久不歇。
抱剑守在院门口的武婢长乐在黑暗中惋惜地长叹了声,吹哨招来一只信鸽。
信鸽借着夜色的遮掩,穿过重重屋宇,进入皇城边上的一处深宅大院中。
最后,飞进书房,落在书案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下鸽子身上的信笺缓缓展开,白纸黑字在烛光下格外晃眼——
谢姑娘夫妇今晚已圆房。
咔嚓一声——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青筋暴起,尚未来得及放出去的信鸽,竟被活生生拧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