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出去,该怎么解决将来法院会判。”张玉芬和刘玫看到成晨起来,生怕他肚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们赶紧把林晏殊跟李春华推搡出了病房。
门“砰”的一声关了。
林晏殊一家成晨都认识,他堂哥成帆还追求过林晏殊。在成晨眼里:林晏殊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才心高气傲的么?她那个家庭到底哪儿来的底气可以眼高于顶?这次她哥哥栽在自己手上,她亲自求上门了他还能轻易放过羞辱为难她?
出了医院大门,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林晏殊感觉自己此刻已经灵魂出窍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刚才耗费了半天的心力,也没有换来一点好的转机,这件事情远比她想的要棘手的多,偏偏母亲李春华此时还在耳边抱怨咒骂个不停:
“她儿子又没死还要那么多!买寿衣穿么?”
“这个该死的林晏清,咋不早点死啊?”“天天害我们这一家子!搅的家里鸡犬不宁的!”
……
“妈你有完没完?骂人有用的话你尽管骂好了,我听着!”
“你也是一个做妈妈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恶毒的?”
林晏殊被李春华炒的要烦死了,更不喜欢她用这样狠毒粗鄙的话骂人,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重的语气跟母亲顶嘴。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大三个娃,没一个省心省力的!老大不成器等着我去捞,老二跑广东不管我们死活了,你也不听话,给你找个好男人余淮,你还死活不愿意、不肯嫁。”
“等哪天我死了就好了……”。李春华边哭边说,像唱歌一样。
晏殊突然觉得很耳熟,她隐约想起小时候见过农村有一种哭灵的方式。大概也是这样子唱的,跟她这个唱法其实差不多。
她想母亲是在哭自己么?
其实自己这会儿活着其实跟行尸走肉差不多,如果意外死了也倒清净了,但目前还不能,她还有个可怜的父亲林连生没人养老,身边还有一个等着她捞的独苗哥哥林晏清。
“晏殊,要不我们给余淮打打电话试试?他不是在政府单位上班么?没准儿有认识的人呢,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吧。”李春华哭够了突然灵光一闪对着晏殊说道。
“妈,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余淮身上去?人家余淮上辈子欠了咱家的么?这种不好的事你也要去麻烦他、拖累他?以后不要再去找人家。”林晏殊急忙拒绝。
“他不是在公家单位么,熟人多,没准能说得上话。”李春华说:“我这就找他。”
“不要找他!林晏殊情急之下阻拦: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联系了,那次在码头他跟我说了些话,我们就彻底分道扬镳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你让他得有多伤心,他才会跟你不联系?那孩子处了两年了我还不了解!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苦等你两年!你这个没眼光的冷血动物!”李春华对着晏殊骂道:“错过他,早晚有一天你要后悔!””
“冷血动物?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冷漠、冷血?怎么从来不问问我的真心在哪儿?”晏殊看着李春华一脸伤感。
如果不是7岁那年看到她背叛父亲的事,她原本也会是个心理健康、快乐、对爱情充满热情跟憧憬、希望的女孩子吧?
“不想听你那一套。”李春华把头扭向一边。
“我不谈恋爱、不结婚,你骂我丢你跟爸爸的脸,说我会遭人耻笑。我喜欢唐泽,你们每个人几乎都拦着。我不爱余淮,你们推着搡着往我跟前送,不把我俩凑成一对似乎都不甘心!”
“既然你们非要我结婚,那我的结婚对象到底是跟我过日子还是跟你们过啊?”林晏殊气的七窍生烟,眼泪夺眶而出。
“妈,我知道余淮是个好的结婚对象,但是我发现感动跟爱情始终是两回事,我心里有唐泽,现在他回来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林晏殊轻声说道。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嫁给唐泽那个外地人。”李春华脚下步子特别响,像在发泄不满。她不再看林晏殊一眼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公交车上了车走了。
林晏殊感觉脚下步子软绵绵的。
昨晚在ICU门口守了一夜,今天又在派出所和县医院路上来回奔波忙碌,加上没怎么吃东西,她感觉此刻自己浑身无力。低血糖好像又要犯了,穿梭在医院门口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