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几个人面被这样公然调侃,林晏殊只感觉脸颊一阵通红。待着不大的车里,又是在高速上,她还能躲到哪儿去?她干脆低头不再听、不再看他们了。
余淮眸子转向晏殊,随后看了一眼右侧边上的汪洋,眼神里满是杀气,像是在警告。
“哦?有这事?我怎么还不知道?快说来听听呗”叶凛眉毛一挑八卦之心一起,喜色溢于言表。
“余淮,敢情您身边这位林姑娘还以为你俩一路顺风顺水啥不知道呢?用不用我来跟她讲讲谱写下这背后的一手信息?汪洋嘴角上扬,对着眼神里写满杀气的余淮根本就熟视无睹。
“她脸皮薄,你俩再玩闹下去就给我滚下去!有多远滚多远!”余淮看着看戏谑他们的两个人厉声骂道。”
范馨听了笑得一脸灿若暖阳。她一直都知道余淮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从那次码头上大雨里他口是心非的给晏殊送伞起她就知道了。
婚礼场地是在一个五星级酒店进行的。婚礼隆重而奢华,参加婚礼的人也能很多。
行礼期间,规矩跟繁文缛节更多,余淮一直在尽量牵着她的手给她支持。林晏殊感觉到一向淡定从容的余淮今天手心里也在微微出汗,他似乎也有了些许的紧张。
在婚礼主场上那是林晏殊第一次在余淮眼里看到了异常的神色。
寻着源头看去,她看到余淮的扎着高马尾穿着黑色机车服的妹妹余欢和另一个青春靓丽,穿着修身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坐在一起。
那女孩子就安静的坐在角落那里,白皙的面容,清澈见底的眼眸,长长的乌发流光一样倾泻而下,在会场璀璨明亮的灯光下她美成了一道白月光,她身上的气质清亮皎洁。
她一杯一杯的闷着头喝酒,喝完一杯酒就用晶莹的眼眸幽怨的看着台上的余淮。
余欢昂着头抿了一口红酒,看着台上蓝色灯光下清冷唯美的林晏殊,眼里却写满了高傲跟不屑一顾。
趁着林晏殊换礼服的间隙,余淮长腿一迈几步就将余欢悄悄拉到了角落跟前。
“你带她来到底想干什么?余淮的脸色凝重暗沉压低着声音。
“不是我带她来的,拦都拦不住。可能是妈告诉她的,哥你觉得这事能瞒得住?妹妹余欢看着他说道。
“说真的,她要是来砸了场子或许我跟妈妈还都满意了!彩礼你给了她妈十万里挑一,哥你觉得她一个农村的凤凰女也配?
“在那个破落地方待久了,你怕是眼光都变得低俗无光了。”余欢心里很不赞同。
“哥,我实在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罗伊姐有才有颜,漂亮可爱,又是省上罗书记唯一的女儿,她的条件跟咱家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你当初为什么会坚持分手选择这个人?”余欢指着晏殊刚站的方向一通抱怨愤怒。
“婚姻不是买东西,那是讲求眼缘跟感觉的。不管你跟妈妈怎么反对,法律上晏殊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以后不准你们欺负她!我跟她的事以后你们最好也别再管。”余淮看了妹妹一眼警告道。
“那我就叫罗伊姐上去闹!余欢看着余淮头一昂重重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余淮看着余欢一脸的严肃冰冷。余欢这个女孩子真是被母亲吴敏仪宠坏了,娇纵跋扈。
婚礼仪式结束后,余秦、吴敏仪面含微笑带着余淮和林晏殊穿梭在人群中一桌桌敬酒。
到妹妹余欢和罗伊这里时,余淮拉着林晏殊就要从旁边绕过去,女孩子罗伊站却突然站起来紧紧抓住了余淮的衣摆,深深的凝视着他。
空气凝固,一种静默的氛围瞬间席卷几个人全身。
会场的人本来都是坐着的,也因着他们立着,几个人的举动也显得格外明显。
吴敏仪脸开始了上一阵不自然:“罗伊,别闹,你跟余淮终究是有缘无分的。”
因着她一句话下去,林晏殊心里一阵冰凉。
原来,她跟余淮只是她单方面认为的顺风顺水,余家人并不是都支持的。
难怪当初看到她第一眼,余淮会失态!
他说对她一见钟情。但他所谓的钟情只是因为自己和罗伊外表很相像吧?她是替代品!
“祝你……们……幸福!”罗伊还是放下了余淮的衣摆,端了桌上的红酒杯举起来看着他,然后仰头一口气闷完了。
刚刚突然平静下来的会场转瞬间又恢复热闹喧嚣,觥筹交错。
“谢谢!”余淮淡淡的看着她然后也抿了一口酒喊道“林晏殊,过来。介绍下,这是余欢的闺蜜——罗伊。”
罗伊在听到余淮当面这样介绍自己时,本就微红的眼眶一下就决堤了,眼泪肆意恒流,看起来梨花带雨。
跟余淮几年的感情了,虽然分手几年了,可是自己到现在还是爱着他!
女孩子缓缓伸手:“你好,我是罗伊。”
“你好,我是林晏殊。”她也微笑着伸手跟她相握。女孩子的眼泪滴在眼里,她的心里却一阵酸涩泛上而来。
“余欢,你回国来了?”她看着余欢微微浅笑。嫁给余淮,她其实是有义务跟他的每个家人处理好家庭关系的。
余欢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别的地方,半天才淡淡的“嗯”了一声,屁股都没动。
“读书读的“嫂子”都不会叫了?”余淮看着余欢眉头一皱,脸色一下冰冷到了极致。
林晏殊轻轻拉住余淮的胳膊。她是想让他算了,不叫就不叫吧,一句称呼而已。
“嫂……子……。”在父亲余秦背后悄悄的拍打下,余欢总算叫了一声,算是礼貌。
余淮在听到那声“嫂子”后,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下去。
一场原本可能发生的风波就这样无声的消失在了暗夜里。
夜晚,亲朋散去,布置的温馨喜庆的婚房卧室一片暗沉静默。
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喜被、床单、枕头。床头柜上有两盏有着“百年好合”字样的精致复古台灯正发着朦胧暧昧的红光。
林晏殊穿着酒红色的复古旗袍静静的坐在贴满大红喜字的梳妆台前卸妆。她把白色的珍珠耳环取下来放到首饰盒子里。
余淮从婚礼现场被送回来后他就一直两腿交叠手托下巴坐在阳台上的桌椅上看护栏外都市里璀璨夺目的夜景。
当市中心的报时钟声响起,时钟终于敲向十二点时,余淮终于迈着绵软的步子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