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隶喝道:“敢对黄衙内无礼,治你个诽谤之罪,可就不是二百两能解决的了。”
甘兴霸眉头一立:“谁家的衙内,不是官身敢替官府行事?”
黄衙内傲然仰头,不屑回答,自有皂隶替他抬轿:“黄衙内是本州通判府上的衙内,与蔡知府的贵子蔡衙内是至交,他做事就是官府做事,看你是外乡人,与你说个明白,现在交银子吧!”
“原来是一帮官老爷家没管教好的兔崽子,和他们啰嗦的好没劲,百里飞,上船走吧!”
甘兴霸没了兴致,挥手让众人上船,皂隶上来阻拦,被百里飞劈手揪住胸口给扔了出去。
黄衙内退到人后,高叫:“反了,快叫人来拿下他们!”
一个皂隶拼命喊叫,从不知哪里又冒出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没头没脑朝几人冲来。
甘兴霸笑了:“这才对嘛,想要银子哪有那么轻巧的事,百里飞,给他们上个私塾长点教训。”
“可要收点修金?”
百里飞是曾经跟着甘兴霸混的霸道少年之一,“上私塾,收修金”是当时常玩的把戏,如今一听,立马想起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甘兴霸摇摇头,百里飞就兴冲冲地一摆手,两个锦衣兄弟一摇三晃地上前迎着几人一通拳打脚踢,把包括黄衙内在内的几个皂隶家丁都打翻在地。
百里飞拿出一个小刀子上前,嘿嘿笑着说:“今天匆忙没带戒尺,就拿这小刀应付一下,各位多担待。”
就有锦衣兄弟上前把这些人挨个扳开手掌心,让百里飞小刀子啪啪啪一阵子拍打,每个都是手掌红肿,嘴里乱嚎,尤其到黄衙内,百里飞给他的私塾加了钟,打得“学生”涕泪直流,狂叫饶命。
这时江岸已站了好多的人,在那儿指指点点,有的发着窃笑,黄衙内跋扈已久,看他吃瘪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也就在这时,张横张顺跑到了这里,张横认出闯他索子的人:“太好了,就是他们,兄弟快给我报仇!”
这边“私塾”教育已经下课,甘兴霸等人准备上船,就听有人喊:“那厮给我站住,咱们的账还没有算呢!”
百里飞看过去:“大哥,那个二十两的又来求‘私塾’,要不要成全他?”
甘兴霸冷冷一笑:“小小浔阳江,还真是臭鱼烂虾不消停,你们且退在一边,这两天船上睡的身子发僵,也该我活动活动手脚啦!”
百里飞等人应了声喏,散在一边等着看戏。
张顺看满地躺着的皂隶,也不清楚是因为啥事,反正也与他无关,只是问他哥哥:“是谁打的你?”
张横向甘兴霸一指:“就是他,我这脸,他踹的!”心里却替自己辩解,一箭射断我的索子,就是打我的脸,这么说没错啊!
“好,你不要上来,我自己会会他!”
张顺看着甘兴霸,眼露厉芒,在哥哥跟前儿的好脾气蓦地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