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有坏事也有好事,上官将军本来摇摆不定,这次也站在我们一队了,至于贾雨村,明天我再吓他一吓,管教他以后不敢生事。”
......
西北天寒的早,贾雨村早起就披上了裘衣,吩咐秦师爷给红楼来的贵人们置办一批皮毛的衣着,莫要让她们着了风寒。
这时听说宋江要来拜见,贾雨村对师爷说:“那事可有筹备?”
“大人放心,一切安排好了,教他今天就说不出话来。”
“一定不要泄露风声,只你我二人知道即可。”贾雨村声音严厉,加了点威慑的意思。
秦师爷不敢说钱喜知道,肯定地点点头:“一话不传六耳!”
他下来找到钱喜,见其正看着茶壶发呆,问准备好了吗,钱喜机械地点点头。
“唉,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等会还是我去吧。”
这时听到贾雨村与宋江的大声寒暄,秦师爷立刻走出去,那两人虚情假意地刚好落座,贾雨村对师爷说看茶。
秦师爷应着拿起茶壶,先给贾雨村倒在盏子里,再给宋江倒,茶壶却空了,只落了一点。秦师爷抱歉地说:“大人稍候,我再去拿新茶!”
贾雨村责备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快去!”
这都是事先预备好的,全按着计划进行。
宋江谦道:“不必费事了,下官说说话就走。”
“哎,不忙,这是当地的高山茶,你一定要品尝品尝。”
少顷,秦师爷提着茶壶快步进来,把宋江茶盏倒干净,注入新茶。
贾雨村挥挥手让他退下,然后对宋江急不可待地举起手中茶盏:“快品品,好茶!”
宋江端起茶盏闻了闻,点头赞道:“确实是好茶,可惜啊,我本命在这个时辰是火神当值,不能碰水啊!”
“还......还有这个说道?”
“本来我也不知,是今早的梦里,我的本命佛告诉我的。”宋江煞有介事地说。
贾雨村心下扑腾,嘴里还得故作不当回事:“梦里的事当不得真!”
宋江忧心忡忡地说:“我的本命佛每次都很灵的,不听就有灾祸。”
贾雨村还想着怎么劝他把茶喝进去,忽然脑袋一震,熟悉的痛感又来了,他抱住脑袋喊道:“宋江,我好意待你,你为啥又整我?”
宋江抱屈地说:“没有啊大人,我一直在和你聊天,哪有嘴去念咒。”
贾雨村疼的已经坐不住了,滚到地上叫着说:“就是你就是你,快停下有事好商量。”
宋江好像恍然大悟:“是了,是我的本命佛在念,佛爷啊,你停了吧,贾大人是好人别折磨他!”
说来也怪,念叨完这一句,贾雨村立刻不那么疼了,那些余下的痛感一点一点在消失。
他挥挥手让闻讯冲进来的秦师爷和侍卫出去,哭丧着脸对宋江说:“你不能这样啊,自己不念,又让他老人家来念,本府这脑袋是血肉做的,如何承受得了?”
宋江端起茶走过来,关心地说:“大人喝口茶吧,这本命佛有时就会替我做主,好在我能说句话让他停下,若是我说不出话来,他可是念叨起没完啊!”
贾雨村痛的出汗,顺手接过宋江递来的茶,一听这话手一哆嗦,茶泼在地上。
宋江安慰道:“大人稍安勿躁,我有个道门的朋友可以解除这道金箍,等我把他寻来,为大人除去就再也无碍了。”
“那得啥时候?”贾雨村有了希望,可怜巴巴地问。
“他行踪不定,我找他不易,但他找我不难,少则数天,多则数月,肯定会与我相聚,那时,想必我与大人相处融洽,甚至情同生死兄弟,我就是磕破了脑袋也要求他给大人除去金箍!”
宋江说得万分诚恳,贾雨村已经流下泪来,也不知是感动的,还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