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莹白发光,纤细娇嫩的女人手掌,将苦行僧头颅捡起……
【六欲天】!
……
……
漫漫山野,漆黑的天色笼罩而下。
逃!
李三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正在山林中急速奔行,时不时往后看一眼,心中愈发狂喜起来。
“他竟真放我离开小石湖!”
“世上竟有如此愚蠢之人!”
“哈哈……青鹿山有仇必报,等我禀告沈师兄,一起杀来,你活不过今晚!”
李三身躯颤栗着,难以压制的大笑起来。
远方,一座小山上,橘黄色的篝火在夜色下亮起,几道熟悉的人影浮现。
看见沈师兄、王蝉师弟他们了!
而且,在那摇曳的火光中,他仿佛看见那狂悖之人,跪在地上,朝他磕头求饶的快意画面。
李三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就在这时,一股凉意突然从背后升起,后脖颈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咔嚓!”
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出,将李三脖子拧断。
“你……”
李三双目圆凸,嘴中泛出血沫,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喃声。随后,脊柱被彻底拧断,头颅无力的垂了下去。
陈宣松开手:“抱歉,你又被我抓住了……”
他一路尾随李三,潜行十余里路,来到青鹿山修整之地。
纵然李三将同门出卖了个一干二净,说出许多情报。但陈宣不可能直接相信,一定会跟上来进行验证。
陈宣立在尸体旁,抬起头,双眸眺望数百米外的山峰上。
“王蝉师弟,我们该见面了。”
……
……
“师兄啊,他来找我了……”
篝火摇曳,映照出几道青色衣袍的身影。
一个十六七岁,身形单薄,长发披肩,仍带着几分稚气的清秀少年,气质空明似仙。他双手负后,眺望山下被黑暗笼罩的某个方向,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王蝉!
“王蝉师弟,在看什么呢?”
名叫沈灵峰的青年男人,剑眉星目,英俊非凡,他走过来问道。
王蝉转身,脸上换成一副无辜而纯真的青涩笑容:“沈师兄。”
“啊,哈哈,王师弟。”
沈灵峰莫名打了个寒战,心道你一个梦里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现实中穿起一身少年皮囊,装什么嫩啊!
王蝉从袖中取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微笑着递过去,道:“沈师兄,我新写了一门戏法,参详一下?”
沈灵峰只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随手书写而出的戏法,竟比青鹿山传承更加精妙,他如痴如醉,津津有味看了片刻,最后,忍痛将纸张投入篝火中。
“嗤拉拉……”
火焰卷起纸张,像是一只燃烧的蝴蝶,化成灰烬。
“王蝉师弟,你何苦给我看这些,到头来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啊。”
沈灵峰苦笑了一声,随后,又继续追问道:“你方才看什么?莫非又有天材地宝即将出世?”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近得到的好处太多了!
王蝉盯着一脸兴致勃勃的沈灵峰,随后指向山下的某个角落,轻声道:
“此时此刻,当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站在那里,冰冷注视我们……”
沈灵峰目光迷茫的看去,天色已黑,月光熹微,山林中一片阴暗,什么也看不清:
“谁啊,敢惹我们,找死不成?”
王蝉看向沈灵峰,眼中流露出一种极致的怜悯与轻视,犹如高高在上的天人俯瞰地上可怜的蝼蚁。
他的发丝在风中飘舞,空明出尘,他语气淡漠地开口。
“沈师兄,稍后,你将死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