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银辉洒满拒梁城,一缕缕轻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
吴隶面色酡红,手臂无力地搭在顾圆肩上,显然是酒意上头,神志已有些混乱。
“月儿!来得正好!快来见过你的顾伯伯。”
眉如远山含烟,眸似秋水盈盈。女子嗔怪瞥了一眼醉熏熏的父亲。
“小女吴清月,给几位仙长见礼了。”
吴清月施施然行了个万福,嘴角浅笑淡如梨花盛开,眉目之间一片温柔。
云天青的对手或躺或趴,皆已败下阵来,没有对手只能自斟自饮。
他举杯平伸,一饮而尽,算是回了礼。
姜阮有些局促,不知如何回礼,只能站起点头。
唯独顾圆眼光灼灼,瞪着姑娘脸看,借着醉意拍了拍吴隶的肩膀:
“吴老哥,刚刚说把女儿嫁给我做媳妇,可否还算数啊。”
吴隶晕晕沉沉,听见顾圆发问,醉意上头,竟是直接拉过女儿的手,放在顾圆的手上。
“算数,当然算数...”
平常人家的女孩,这时应该羞红了脸躲起来。
吴清月娇俏的五官却是没什么变化,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轻声道:
“顾仙长,我父亲酒后戏言,您见笑了。”
顾圆也喝了不少,只觉一股幽香还萦绕在身边,心头空落落的。一头垂下,竟是直接醉倒了。
高处不胜寒的望月楼楼顶,此刻还算清醒的,只剩两个女子。
吴清月漫步到姜阮身边,并肩凭栏赏月。
两位女子,一位国色天香,容貌绝世,仿若仙子下凡尘。
一位面容普普通通,身姿平平无奇。唯独一双眼眸澄静清澈,仿佛还胜过边上仙子一筹。
“姜仙子,我自幼便对求仙问道之事兴趣浓厚。”
“苦于资质寻常,亦入不了仙门。”
“天河仙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吴清月带着一丝惘然问道。
姜阮面色冷淡,一只手支着脑袋,轻笑了一声:
“何必自谦呢,以你天资,又怎会在意区区天河宗。”
吴清月瞳孔略微蜷缩,很快又面色如常:
“姜仙子说笑了,我陈国哪还有其他修仙圣地能胜过天河宗呢。”
姜阮似乎失去了谈性,指了指一桌横七竖八的醉客。
“时间不早了,散了吧?”
平日里害羞温吞的姜阮,在吴清月面前竟是带了一分莫名的强势。
吴清月从楼下唤来各个官员的家仆。
“收拾收拾,把大人们都送回去吧。”
一场酒局终是散场。
吴家下人不够,姜阮只能自己扶着醉倒的顾圆,让下人扛着更魁梧一些的大师兄。
吴隶早就安排好三人在望月楼的住宿,距离虽然不远,可也把姜阮累的够呛。
好不容易回到住宿的房间,姜阮已然被顾圆的酒气熏的有些火大。
“臭死了...”
正想把顾圆扔上床自生自灭,却见他双目圆睁,澄澈清晰,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嘘。”顾圆对着姜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拉过姜阮,对着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一会出去的时候不要有异样,在房间不要睡着,等我的传讯。”
“你这是...?”
“我出去一趟。”
姜阮瞬间明白顾圆的用意,轻轻点头:
“那...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