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俺倒是查的清楚,便是宋家庄人。”
“那宋押司与你讨酒又是何时?”
“旬日之前,小官人莫非说杂货铺的事与那宋押司有关联?”朱贵反映也不慢,“可人们都说宋押司仗义疏财,端的是一个义气汉子。”
古浩天心里暗忖,前世看过无数对宋江的评论,贬多扬少,这番便借这件小事,看看其为人如何。
“宋押司与这事有无关联,你只须耐心等些时日,那杂货铺若真是经营惨淡,失去这笔丰厚的买卖必然不甘,那里你装作放弃的样子,那宋掌柜必来求你,到时自然便明白原由。”
古浩天笃定那个快要破产的铺子,不可能放弃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如今变卦无非受人唆使,抬高要价,到时看着要竹篮打水了,肯定后悔。
朱贵将信将疑,又出去招呼客人去了。古浩天也与卞祥两人一心对付饭菜,填饱肚子再说。
且说这时代的酒馆,隔音也真不咋地,不说邻间便是楼下的喧闹,也时不时的传进二楼的雅间里来。
“要说俺们郓城县,如今这仁义之名却是名满京东。”楼下一个酒客抛出个噱头。
“有何说道?”又有闲人跟进。
“只玉面孟尝与及时雨两个绰号,京东道便无人不服。”那酒客揭开迷底。
众人一齐恍然,又各自发挥,议论纷纷。
“若说那仁义,俺宋家庄的宋三郎,助人无数,当得第一。”发言得似是宋家庄的人。
“哥哥的名头着实不差,便是这酒肆之中,也在传说。”隔壁传来那张文远的奉承。
“也就做一些本心的事,不足道、不足道。”宋江说的谦虚却怎么也俺不住得意。
“你那甚么宋三郎助人无数,又何人知晓,俺古家庄的小官人只年前便救济八百流民,却是万家生佛一般,这郓城县又有何人不知,俺小官人尚不争这名头,你又有何脸面争啥第一。”
楼下一个古家庄的食客,似是不服怼了那宋家庄的食客一句。
此后大堂里又议论纷纷,但好似玉面孟尝的名气稳稳压住那及时雨一头。
隔壁的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那古家小子只是十余岁的黄口小儿,那做得这等大事,又怎比得上哥哥为人。”片刻又听那张文远开口。
“我本无意那甚么第一,只是古家长辈这般行事,却是拔苗助长,只怕毁了那个小官人,真真令人叹息。”
那宋江口称无意,却把古家说成是欺世盗名之辈。
卞祥在隔壁听的清楚,怒火顿时上冒,起身便要过去,却被古浩天一个眼神止住。但古浩天心里已有了几分底,这宋江恐怕真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那古小官人的事,俺也是听过的,都说其少年老成,有古孟尝君之风,不似作假。”那朱仝性子倒也耿直,“今日高兴,莫说闲说,只管喝酒。”
便听得三人举杯饮酒之声。
古浩天到此已兴味索然,起身便欲离去,却听得那张文远一句话,又重新坐了下来。
“两位哥哥,今日俺在那公房看的一份文书,说今年春荒灾情重于住年,那沂州都出了卖儿卖女的惨状。”张文远似是为了解除尴尬,转移了话题。
“去年天旱,京东粮食本就欠收,今年春荒不免要重上几分。”宋江淡淡的应了一句。
其后那三人只顾边喝酒边说些衙门琐事,再无古浩天兴趣内容,他便与卞祥去了后院客房等那朱贵。
“沂州春荒,卖儿卖女。”张文远无意传递的信息,却让古浩天心头沉沉的。
他觉得沂州必须尽早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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