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如何遭此变故,嫂嫂可愿告知?”古桢坐下便问。
那高家娘子眼了众人一眼,迟疑一下却没开口。
“嫂嫂休要疑虑,高大夫与古家有大恩,今日我等正好遇上此事,但有转机绝不旁观。”古桢看出其犹疑,又说了一句。
“唉,都说古家有仁义之名,盛名不虚啊。”高家娘子知道高大夫与古家的交情,也是信的过古家的名声,就说了事情原由。
昨日傍晚,那宋掌柜家里的一个家人匆匆跑来,说是宋掌柜突然心疼难忍,请高大夫去治病。巧合高大夫出诊未归。那家人等了一会急的不行,只得由堂里的伙计抓了一方平常的止痛药先对付,待高大夫回来后再去诊断。但此后宋家再无来人,只到今日午后,却抬了尸首过来说回春堂的药吃死人了。
“那药方可还在?”古浩天问了一句。
“在的,外子回来时便看过收好了,说是没甚毛病。”
“此事确有些蹊跷,世母也无须惊慌,这些日只须依旧经营,休让外人闲话,待小子着人打探一番,再做打算。”古浩天担心回春堂解散了,到是他就捞不到几个人才。
“这位小郎是”那高家娘子并不认得古浩天。
“便是犬子。”古桢回道。
“便是名闻郓城的古小官人,高家有救了。”高家娘子登时喜极而泣。
几人劝慰一番,便告辞出来。古浩天对朱贵秘密交待两句,朱贵便先去了,他又吩咐卞祥即刻着人去梁山调时迁过来,当晚几人就住在了十里香。
夜里十时许,朱贵来到古浩天的房间。
“小官人,故不出你所料,那宋家天黑之后,悄悄的出来一人去了宋押司的家里,一会出来之后又去了吴县尉的府上。”
下午高家出来之后,古浩天便料定,那宋掌柜老婆一个妇人,逢此大事无论真假,都会找人商议,便让朱贵派人去盯着,果然有些收获。
“那宋押司应是宋江,那吴县尉却是何人?”
“提起此人,小官人也是知道的,当初俺在县城卖酒时,挤兑的俺无路可走的张步仁的妹妹便是其小妾,此人仗着当地老吏欺上瞒下、无恶不作,着实可恶。”朱贵提起此人犹自咬牙切齿。
原来是那个人,古浩天也想了起来。只是宋家妇人找宋江这个老乡倒情有可原,却为何又找到他身上那。
“你是说,那人先到宋江家里,出来又去了吴县尉家?”
“确是如此。”
那宋江与吴县尉之间必有交易,古浩天断定。
“县衙里你可有甚么说的上话的人?”
“相熟的倒是不少,时常往来的也就宋押司、朱督头、张贴书。”
“这些人中,容易探的出话的,却是何人?”
“便是那张文远、张贴书,那厮端得无比,只须几杯酒下肚,便是娘子肚兜的颜色也会说的出来。”
“明日,你便请这厮过来吃酒,探探此案的底细。”
“也无须请,这厮日日必来,若未到再请不迟。”
次日中午,张文远果然早早来到了十里香。朱贵早有准备把他迎进了雅间,只说今日得了一条上好鲤鱼,请其赏光共饮几杯,那厮闻听朱贵请客,那还会客气,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飘飘然。
“贴书是县衙老人,俺听闻那回春堂的高大夫近日吃了官司,不知真假。”朱贵见时机到了便问。
“如何是假,在牢里关着呢?”
“街坊传闻这事有些不尴尬,县衙里可有公断。”朱贵又敬了两杯。
“吴县尉盯紧的案子,又何来不尴尬,莫说闲事,只管吃酒。”张文远信口便说。
两人对话,古浩天在隔壁听的清楚,至此他已确信那吴县尉在此案中关系重大,若想有所转机,须得于此人身上寻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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