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天激动的叫了一声,随即赶忙伸手打开了车帘,却见两个男装打扮的少年惊慌的倦缩在车厢里,他定睛一看正时玉人无疑,不由惊讶的问道:
“雨菡怎会到了这里?”
“奴家以为再见不到郎君了!”
车内的女子,突看到出现在车厢前那一张日思夜想的面孔,瞬间悲从中来,一下子泪流满面。
“雨菡先且莫哭,待咱拿这这恶贼,好好与你出一口气。”
古浩天也知此刻不是说话之时,他劝了几句,便叫过几个亲卫守护两侧,自己上马重回现场。这时对方数十骑已经在杨再兴的率领下消灭了大半,余下皆逃遁而去,大道之中只有卞祥与那董平双人杀的难分难解。
“小官人,这厮好生骁勇,竟然与卞祥哥哥杀了百十合不分胜负。”
杨再兴已经在一边观战好久,这时见古浩天过来,禁不住惊叹的说道。
“这厮虽是骁勇,但人品极其不堪,今日必不放他去。”
古浩天盯着场中,冷冷的说道。
杨再兴平日里见小官人都是爱才如命的,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不由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辆马车。
“休要探头探脑的,里头便是你将来的嫂嫂,今日若不是凑巧遇上咱们,恐怕就要被那厮玷污了。”
对于杨再兴这样的亲近兄弟,古浩天也不避讳,却是坦然的说道。
“直娘贼!竟然敢欺到俺嫂嫂身上来,却是不要命了不成!”
杨再兴见说,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卞祥高不高兴,骤马提枪立即杀入场中。
且说董平本以为自己的是一个“风流双枪将,英雄万户侯”,天下难得有几个敌手,想不到今日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遇上了怎么个难缠的对手,正越打越惊心之时,只见对方又上来一骑,而且那道枪势过来,却是凌厉异常。
再不走今日便难以脱身了!董平暗暗心慌,当下奋起余勇,连出两招逼退两人,自己立即回身便走。
“贼子休走!”
杨再兴正是兴奋之时,提枪便要追去,却被古浩天叫住,他不由奇怪的问道:
“小官人方才不是说,今日必不放他去吗?”
“且留这厮数日性命,到时再取不迟。”
古浩天淡淡的回道,原来他刚才突然想到董平与郓州程太守的矛盾,或许可借此人拿下水泊北端的郓州,便着杨再兴暂放他去。
随后众人整顿兵马,立即启程往李家道口而去。古浩天深知孔雨菡有一肚子的话急待说出,便亲自坐于车辕当她的车夫,一行人缓缓南行,而古浩天也终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且说今年以来,梁山庄园与朝廷连番大战,特别是下半年以来败了童贯、废了高俅,天下已经无人不知。颜家作为济州名门,对身边之事肯定比别人清楚,于是再也无法开口为古浩天提婚。而曲阜孔家也自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孔父想到当时颜家曾经为那个古浩天提过婚,更是心神不宁,于是几次来信催女儿归去,然而久催无果,到了月初便派府里管家带一些人过来接她回去。
孔雨菡明知回去之后再与心上人相聚无望,无奈何只的离家出走,却是想投奔登州的表哥去。谁知刚刚到了郓州,却遇到了一个无赖军官,被这厮认出女子身份,便连人带车劫了去。却说她在车上正叹着自己命苦,几年前黑松岭逃过一劫,如今又落的这样的磨难,正万念俱灰时,突听的外头传来一声喝骂声,却是异常的熟悉,她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便把攥在手心的那把扇子悄悄的扔出了窗外。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一扔不仅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还找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郎君。
“雨菡,你因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俗人眼里我已经与叛逆无疑,孔家必定容不下我的,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
车辕上,古浩天静静的听着身后的女子幽幽的诉说,想着两人两次这么奇妙的相遇,心里禁不住的感慨,这姻缘或许真有天注定。但却不敢肯定孔雨菡能否顶的住家族的压力,接受他这样一个“大逆不道”之人,所以只能委婉的劝说于她。
“郎君小看雨菡了,若是要听家里的话,我又何必遭此磨难,若非怕人说我一个青春女子,厚颜寻上夫……郎君家里,我只怕都想寻到梁山去了。”
“我心似汝心,不负相思意。”
古浩天听着孔雨菡不容置疑的回话,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感动,他不由的想起扇面上的那句话,然后轻轻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