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路过一间书房时,却突地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两人对视一眼,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如果他们打听得没错,此处应该只有石家兄弟二人居住。
难道那位石二公子现下不在他的房间里,而是在书房?
然而还没等两人去敲书房的门,一声猫叫响起,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用头顶开房门钻了出来。
他们向里看去,书房的地面上倒着一个笔筒,并没有人在里面,只有一扇窗户微微晃动。
看来是这只猫刚刚从那里跳进了书房,才导致打翻东西发出了声音。
没再多作停留,他们走到里屋前,果不其然听见了里屋里发出的几声闷咳。
听闻这位石二公子自小便疾病缠身,身体弱不禁风,不能见风着凉,所以便极少出门。
就算是平日里面见生人也是自己待在屋内,隔帘与人交谈。
“请问是石二公子吗?”
这次褚陵没有敲门,而是朗声询问。
“……是谁?”
比石含溪还要略显低沉的声音传出,一道人影慢慢地出现在窗台边。
“在下有幅图想请石二公子帮忙修复,无论什么报酬都可提。”
像是走路也会累着他一般,又是几声嘶哑的咳嗽,窗帘后的人影咳得都直不起来腰。
两人默默等着他平复呼吸。好在没用多久,那帘子就被“唰”地往上拉起一截。一只苍白的手伸出,“让我看看。”
褚陵从怀中拿出那半张藏宝图递过去。
当然,那上面的前朝标记已然被抹了去。任谁来看,这都只是半张破旧的藏宝图罢了,决计想不到其竟还关联着前朝国库。
里面之人接过藏宝图,透过窗影,看他将东西展开端详了片刻,道:“修复此图不难,但需一段时日。至于报酬,你们看着给就是。”
说完,帘子立马被放下,将窗户给遮得一丝不透。
谢燕:……这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的艺术家吗?真是佩服。
他默默地感叹了一下,从袖中摸出了几枚铜板。抖了抖,又塞回去两枚。
但遗憾的是,他的钱没能给出。因为还没等伸出去就被褚陵给预料到的将他的手按了回去。
后者拿出了几块金锭放在了窗台上。
但人早已经离开,帘子也没再升起,当真是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表现。
那几块金锭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和路旁的石头野草一样,毫无起眼。
两人出门再次路过庭院。那只猫不知跑去了哪里,石含溪还是沉默的背对着他们煮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那药炉也不知搁置了什么药材,除了药草味竟还带着点腥气,难闻得很。
谢燕临走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从石含溪脚边的缝隙看出,药炉下那熊熊燃烧的画卷还没烧完,露出了半边艳丽的美人画。
没烧干净的灰烬顺着风飘到了谢燕的脚边。门即将关上的前一刻,他再一抬眼,对上了石含溪阴郁森冷的眼神。
“怎么了?”
褚陵在想事情,回头时才发现谢燕突然一脸严肃的站在门边作思考状。
“王爷你说,在大景的律法中,浏览不健康读物会被判几年?”
褚陵:“?”
谢燕一脸沉重:“我就说他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住呢,原来是要背着人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褚陵:“??”
谢燕继续愤愤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竟也是个不守男德的!以为焚毁证据就没事了吗?被我发现了竟然还好意思瞪我!”
褚陵:……我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