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在马车上猜到丹堂之人很可能会在城门口伏击的时候,便想到了应对之策,他、上官芷与霜华换上骁骑营将士的军服,混入护卫的队伍中,所以当丹堂的人在城门口袭击的是空马车。
莫南山带着龙骧军大战丹堂之人的时候,他们三个站在城楼上惬意地欣赏精彩的战斗,待战斗结束,他们便直接骑马回王府了。
王妃裴氏赶回王府的时候,秋离与上官芷早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两人正在客厅喝茶聊天,气氛很是融洽。
上官芷的贴身丫鬟冬凌因为这次没有一起前往,所以好奇地问东问西,上官芷都耐心回答,让小丫头羡慕不已。
“郡主,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别让我自己待在王府了,太无聊了。”冬凌满眼的羡慕。
“好,下次一定带你。”上官芷知道冬凌最爱凑热闹,也不想扫她的兴致,所以暂且答应,让她高兴高兴。
冬凌听到上官芷下次肯带她一起,果然高兴得原地都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王妃裴氏走了进来。
上官芷起身见礼,秋离与霜华拱手见礼,冬凌行了个欠身礼。
“嗯,都坐吧,我就是听到你们这边聊得热闹,所以就过来看看。”王妃裴氏落座,并示意众人也坐下。
“没想到秋大夫不仅医术了得,胆识与智计更是过人呀。”王妃裴氏一落座,就对秋离大加赞赏。
“王妃谬赞了,巧合而已。”秋离微微一笑,谦逊拱手。
王妃裴氏虽然与秋离接触不多,但她从秋离身上不仅看到了少年的朝气,更看到了他的一身浩然正气,她打心底里喜欢秋离,看他的眼神里都流露着欣赏与喜欢。
这次引诱丹堂之人出手的计划,秋离不仅展现了他过人的胆魄,更显露了他非凡的机智,这般心性就算是究竟沙场的将军也不一定能够与之相比,是天生的将才。
第二日,长衫王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痛斥了这次袭击芷郡主车驾的歹徒,请罪是自己治下无妨,让歹徒如此肆无忌惮,感谢丹堂宗主屠岳霆击杀逃亡丹堂的歹徒,书信内容言辞恳切,感情真挚。
同时,守卫晋阳城的骁骑营以搜捕刺客同党名义,对全城进行搜查,不管是店铺还是私人住宅,都被挖地三尺地搜了一遍,抓出了许多的细作与不法之徒,收获颇丰。
由于长衫王提前贴出公告,说明全城搜捕是为了抓拿袭击芷郡主车驾的歹徒,加上骁骑营纪律严明,虽然大肆搜查,但并未对普通百姓的财产造成损失,而且芷兰郡主在百姓中的口碑极好,所以百姓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十分配合,并且还主动举报非法之徒与违法之事,让这次的大搜捕很是顺利。
事后,长衫王为了答谢百姓对这次大搜捕的支持,利用缴获的不义之财在城内设立粥棚,回馈百姓,又赢得了一波百姓的口碑。
“长衫王真是活菩萨呀。”
“芷兰郡主那么菩萨心肠的人,竟然还有人敢行刺她,而且还是在东城门下,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件事是丹堂之人干的。”
“嘘…你小声一点,小心被丹堂的人听见了,找你麻烦。”
“…”
一时间,晋阳城流言蜚语,丹宗这段时间的名声本就江河日下,再加上袭击郡主车驾这件事,一时间让晋阳城的丹堂成了百姓口诛笔伐的对象,气得屠岳霆暴跳如雷。
年尾除夕,天空飘起鹅毛大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座晋阳城就被白雪覆盖。在外游历的妙手狂医涂秀回到了王府。
涂秀今年五十有余,与王妃裴氏差不多年纪,但是两人气质完全不同,王妃裴氏端庄大气,更有一身书卷气,而涂秀青丝如黛,唇红齿白,眉宇间有几分英气,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少妇模样,保养得极好。
上官芷好长时间没见师父了,一见面就亲昵地拉着涂秀的手臂撒娇,“师父,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去了一趟南诏国,拜访了一位老友。”涂秀上下打量了一眼上官芷,咋舌打趣道,“芷儿,一年未见,你出落得愈加水灵了。”
上官芷闻言,脸一下红到了脖子,宛如一朵清晨开放的玫瑰,愈加娇艳欲滴,我见犹怜,娇羞道,“师父…”
涂秀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脸皮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涂秀对冬凌挥挥手,“冬凌,快去帮我沏壶热茶。”
“是。”冬凌开心地答应一声,跑去泡茶。
“冬凌,记得泡师父爱喝菊花茶。”上官芷还不忘提醒。
“知道了,郡主。”冬凌已经跑远,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
“对了,你父王信上说有人可以医治文瀚体内的丹毒,让我回来看看,那个大夫在哪呢?”涂秀问道。
“他现在应该在别院休息,一会我让人把他请来。”
“好。”
一盏茶的工夫,不仅秋离来到了上官芷所住的百药轩,听到涂秀回来消息的长衫王与王妃裴氏也一起过来了,毕竟他们一直挂念着他们儿子上官文翰体内的丹毒。
上官芷把秋离介绍给自己的师父涂秀, 涂秀见能够医治上官文翰体内丹毒的人应该是个老者,没想到是个比自己徒弟还年轻的少年,以为他是夸口之徒,但当她知道秋离竟然研制出了尸毒丹解药的时候,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真的研制出了尸毒丹的解药?”涂秀作为名满天下的医师,她当然知道尸毒丹,而且也知晓尸毒丹的厉害,她自认为自己都没有能力研制出解药,所以打心底里好奇。
“也不算,因为蓟城丹堂所炼制的尸毒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尸毒丹,药性与真正的尸毒丹相差甚远,所以我才能在短时间内配制出了解药。”秋离自谦地解释道。
“那也很了不起呀。”涂秀发自内心地赞叹,“秋大夫,你师父是谁呀?”
“我是从小跟我爷爷学的,并没有师父。”
“你爷爷!?”涂秀没想到秋离这是祖传的医术呀,难怪如此厉害,“那你爷爷如何称呼呀?”
“我还真不知道我爷爷的大名叫什么,村里人都喊他药老头。”这个问题确实难住秋离了,秋离还真不知道药老头的大名,因为药老头从未提起过,他也从未问过。
“药老头,姓药的大夫…”涂秀在脑海里寻找她认识的那些名医,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姓药的男名医。
“师父,要不我们先聊正事。”上官芷见自己师父把话题越扯越远,于是赶忙出言制止,否则以涂秀的洒脱随性的个性,还不知道扯到什么时候。
“奥,好吧。”涂秀知道上官芷以及长衫王、长衫王王妃都关心上官文翰的病情,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