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满为人木讷,不善言辞,整场宴会他未发一言,只是陪着喝了几杯酒。
酒宴结束,三堡主刘三更亲自把唐霖送去客房休息,刘一鸣一脸愁容地坐在桌前,刘二满察觉到大哥的情绪不对,便关切地问道,“大哥,此事有何不妥吗?”
刘一鸣没有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唐霖是给我们设了一个死局呀。”
“死局?”刘二满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看来,让一个练气境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算那个秋离有些背景,但只要他们做得够隐蔽,就不会有麻烦。
刘一鸣见自己这个二弟也没有看清局势,于是给他分析道,“这件事若是简单,以丹宗的实力还需要我们出手吗?”
“呃!?”
刘二满没想到这一层,被刘一鸣问住了,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秋离此人若是悄无声息地死了,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丹宗。到时候丹宗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就会把我们卖了,明白吗?”
刘二满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找我们杀秋离,就是为了找个背锅的。”
“嗯。”
“那该如何是好?”刘二满终于明白此事的棘手了。
“二弟,我们没有选择。”刘一鸣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酒,烈酒入喉,火辣辣感觉也疏解不了他心中的无奈。
第二日,唐霖一早就离开了,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就是为了避嫌。刘一鸣心中了然他的心思,只是客气地挽留了两句。
刘一鸣望着唐霖远去的背影,嘴角闪过一抹杀意,飞云堡这次若不能两全,他不介意让唐霖这个小人陪葬。
面对晋阳城丹堂的指示,飞云堡没有选择,因为他们掌握着飞云堡的命脉,飞云堡的药材每年基本全部卖晋阳城的丹堂,若是惹恼了他们,代价是飞云堡无法承受的。
当天,飞云堡三位堡主率领一队亲卫往玉山而去。
玉山。
秋离由于是第一次来玉山,并不知晓前往云雾峰的山路,所以在大山里转了三日才来到了云雾峰,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温泉。
温泉池畔,几株古松挺立,枝叶繁茂,仿佛守护着这片宁静之地。泉水清澈见底,水汽缭绕,宛如仙境。
秋离没想到在这云海之上的云雾峰,竟然有这样一方温泉,着实令人惊喜。这方温泉宛如一颗隐藏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那温泉水热气腾腾,袅袅升起的水雾在空气中弥漫,仿佛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秋离褪去自己的衣衫,赤足走进温泉,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肌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她缓缓蹲下身子,让泉水漫至脖颈处,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放松。
“忘忧泉果然名不虚传呀!”秋离躺在温泉里舒服地发出一声感叹。
秋离在温泉里舒服地泡了一会,泡去满身疲惫,洗去一路风尘,然后振作了一下精神,盘膝在温泉之中,魂入识海。
秋离现在进入识海早已轻车熟路,识海里的环境他也早已熟悉,只是上次他在晋阳城魂入识海修炼的时候,他遇到了让他瞠目结舌又不可思议的事情。
秋离曾经每次做噩梦,梦到的那个白衣男子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识海里,而且还是活的,这让秋离震惊不已,她知道此人便是爷爷书信里提及的书圣秋鹿白,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又怕自己慌乱,而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所以才匆匆离开晋阳城,来到这忘忧泉,让自己冷静一下。
秋离魂入识海,很快又见到了昏睡在大树下的秋鹿白,这次他没有慌乱,站在距离秋鹿白一丈之外,静静看着他。
秋鹿白其实长得很好看,面容疏阔,眉眼俊秀,一身白衣,透着浓浓的书香气,不愧是一代书圣,人如其名。
“喂,喂…”
秋离试着喊了两声,但秋鹿白毫无反应,秋离有些纳闷,于是大着胆子走向前,双指探了一下秋鹿白的鼻息,呼吸微弱绵长。
“伤得好重。”这是秋离作为一名大夫的第一反应。
秋离又去探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脉搏,脉搏跳动滞涩,时有时无,宛若游丝,“看来龙脊山清风峡的那场大战,着实让他受伤不轻呀。这都十几年了,他的魂魄竟然还如此虚弱,难怪他依然沉睡呢。”
“哎!”
既然秋鹿白魂体如此虚弱,而且还在沉睡,秋离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剌剌地坐在秋鹿白身边。
“书圣呀,你说你已经在我身体里十六年了,靠着吸食我的真气,才凝聚出魂体,你是不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呀。”
“我呢,也不贪心,你就随便教我一些厉害的武技或者功法就可以。”
“…”
秋离坐在那里,对着秋鹿白自言自语,嘴角上扬,幻想着秋鹿白醒来之后怎么报答他,就在他不切实际地妄想时,一个声音突然在秋离脑海响起。
“你还挺贪心呀!”
“谁?!”
秋离吓得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环顾四周,空空荡荡。
“别看了,我不就在你面前么。”脑海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