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琴将秋离带回了自己的宅邸,并安排他住进了那个空闲的院子。
尽管院子长时间无人居住,但并未显出荒废之态,内部环境干净整洁,连屋内的家具也显得井井有条、光洁明亮,显然有人经常进行打扫。
秋离简单整理了随身物品后,便与刘柏琴一同前往夜市闲逛。
洛东城的夜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商品种类繁多,从金银首饰、珍珠翡翠到功法秘籍、兵器符箓,甚至还有摊位公然售卖暗器和毒药,这一切都令秋离大开眼界。
秋离与刘柏琴漫步于繁华的夜市,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浏览着琳琅满目的摊位,心中不禁感慨洛东城的繁华与多元。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交谈叙旧,不时讨论摊位上的商品,交换彼此的看法和见解,气氛十分融洽。
“雪晴郡主,您来夜市是打算购买些什么吗?”秋离的目光在摊位的商品上游移,随口询问道。
刘柏琴轻轻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我父亲近日被诊断出患有心绞痛,医生认为是过度忧虑所致,需要一种名为安息香木的珍贵药材。但这种药材极为稀有,我们已经派遣多人前往各地搜寻,至今却仍未找到。眼见父王频繁遭受心绞痛的折磨,我便想来夜市碰碰运气。”
“安息香木。”秋离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医书上见过的记载。安息香木生长在遥远的海外蓬莱仙岛上,它扎根于岩石缝隙之间,茎干弯曲,带有环状的纹理。其叶如同伞状,花朵绽放时宛如火焰,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确实具有显着的安神定心功效。然而,蓬莱仙岛向来神秘,其确切位置无人知晓。
秋离沉吟片刻,对刘柏琴说道:“雪晴郡主,这安息香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稀药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医治心绞痛吗?”
“没有。”刘柏琴无奈摇头,心情也因此变得低落,“凉州的名医都请了个遍,但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其实安息香木也无法根治,只能缓解。”
秋离作为一名大夫,当然知道心绞痛很难根治,特别这种因为思虑过重或者忧思过度导致的,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休息,放平心态,休息好了,心情舒畅了,心绞痛自然缓解,甚至不会再犯,相反,若是一直思虑过重或者忧思过度,心绞痛会频发,甚至危及生命。
对于治疗因思虑过重或者忧思过度引起的心绞痛,秋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他只能礼貌地宽慰两句,“镇北王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我们今晚就能遇上安息香木。”
“呵呵…”刘柏琴淡然一笑,“也许吧。”
实际上,刘柏琴心中也明白,遇到安息香木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几乎逛遍了整个夜市,既没有发现安息香木的踪迹,也没有遇到任何令人心动的物品。正当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秋离怀中的龙珠突然闪烁了一下,一股寒意迅速遍布全身。秋离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你怎么了?”刘柏琴注意到了秋离的异常。
“哦,没什么。”秋离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过去。他轻轻拉了拉衣领,遮住了怀里的龙珠,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这才松了一口气。
秋离心中感到疑惑,龙珠为何突然亮起,难道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它的兴趣?他好奇心大增,拉住正打算离开的刘柏琴,兴奋地说:“难得来一次,不如买点东西回去,就当是个纪念。”
“这个主意不错。”刘柏琴对秋离的提议很感兴趣。
秋离开始认真地在周围的摊位上寻找,当他站在一个卖古董的摊位前时,龙珠再次亮起,一股比之前更强烈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好在他早有准备,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
他站在古董摊位前,仔细地挑选着。
摊主身材矮小,不足五尺,一双眼睛机灵地转动,透露出几分狡黠。他一见到客人,立刻笑容满面,热情地向秋离推销他摊位上的“珍品”。
“这位小哥,瞧瞧这支寒冰玉笔,它可是书圣秋鹿白当年的用物。”摊主拿起一支毛笔,向秋离展示。
秋离扫了一眼,发现那笔的狼毫崭新如初,显然从未使用过,却还声称是书圣用过的物品,不禁轻轻摇头,目光转向摊位上的其他物品。
摊主注意到秋离对毛笔不感兴趣,便拿起摊位上的一方砚台,热情地向秋离推荐:“小兄弟,这是端州的极品砚台冰纹砚。你看这砚台上的冰纹,细腻如丝,宛如冬日冻结的江河。”摊主带着一丝不舍的神情,将砚台递向秋离,并赞叹道:“小兄弟,我见你眉宇间紫气环绕,此次书院大考,定能一举夺魁。这方砚台就当是结交你这位朋友,你只需支付十两金即可。”
“十两金?!”
秋离还没来得及回应,旁边的刘柏琴忍不住插话,质疑道:“这砚台质地粗糙,毫无光泽,怎么可能出自端州?如此普通的砚台,你竟敢索要十两金。”
“哈哈……”
摊主尴尬地笑了笑,并未生气,反而用衣袖用力擦拭砚台表面。经过擦拭,砚台表面变得光滑细腻,温润且散发出光泽,得意地向两人解释:“这砚台只是表面有些灰尘,你们看这质地,这绝对是端州的真品冰纹砚。”
秋离只是微笑,并未回应,因为他注意到摊主的衣袖上沾有异物。他推测,砚台之所以变得如此细腻有光泽,很可能是衣袖上的异物所致。
秋离遵循药老头教给他的规矩,即看破不说破。毕竟买卖是自愿的,双方也没有强迫交易,没有必要因此而产生冲突。最终,秋离找到了那个引起龙珠感应的物品,那是一个黑色的珠子,大小如鹌鹑蛋,在众多玉器中几乎不引人注意。
秋离拿起珠子确认了一下,便又放回原处,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把黑色珠子放回原处,他的动作很随意,并没有引起摊主的特别注意,然后又装模作样地看了好几件成色比较不错的玉器,但都没有购买。
最后,目光转向摊主手中的砚台,眉头紧锁,显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秋离向摊主询问:“摊主,这砚台的价格似乎有些高,您是否有更便宜的选择?”
摊主听闻此言,立刻面露喜色,开始极力夸赞手中的砚台,称其为无与伦比的珍品,最终带着一丝不舍向秋离探询:“小兄弟,您能出价多少?”
秋离伸出五根手指。
摊主眼睛一亮:“五两金?”
秋离轻轻摇头。
“那是…”摊主一时不明白秋离出的价格,面露窘态。
“五十两白银。”
秋离报出了价格,但摊主显然不乐意,连连摆手表示拒绝。他声称这块砚台先前的叫价是十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就是一千两。面对秋离仅出价五十两白银的提议,摊主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落差。
他坚持说:“五十两绝对不行。如果你真心想要,我也不打算漫天要价。三百两,就当交个朋友吧。”摊主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副勉强和心疼的表情。
“五十两。”秋离依然坚持。
“二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