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昨晚的贼人曾经出现在寿阳城的一家酒楼,同行的还有另一人。不过店小二记不清两人的长相了。现在两人都没有痕迹。我已令人仔细搜索,想来不日便会有这贼子的消息。另外我已经增加了府上的戒备,增加了三组巡夜的人手。”
“爹,这贼人其实也无须太过上心。毕竟裴大哥已经严加戒备了,不过……若是那贼人当真是上了青鸾峰的贼人,那府上与不设防也没太大区别。不过他既然不愿意露面,那至少他也有投鼠忌器的地方。亦或者,别人没有恶意?”
回来的一路上,柳梦璃在云天河身边,问了一路、
云天河这个人大家也都知道,和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和柳梦璃说了。
“唉,只能如此了。不过只要不出家贼便好。”柳世封还想再问,却被他的夫人阮慈拉住手臂。
“老爷不如我们去璃儿房间里谈吧。
诸位辛苦。操劳半日,想必也是累了。先回客房稍稍歇息一下吧。”
众人知他一家三口少不了要说些私房话,豁然一笑。
“那清疏告退。”月清疏鞠了一躬,向后退去。
这让已经转身走了的江舟、云天河、韩菱纱三个人,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转身鞠躬行礼再退去。
其实也没有很尴尬。
他就像上完厕所忘记洗手的感觉,尤其是当看到同行之人去洗手的时候。
回到院落中看着早上熟悉的景观。月清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问到江舟:“江舟。你当真是早上才学会的剑招该怎么使的吗?”
“啊,是啊。”江舟挠了一下头,月清疏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天赋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倒也还好。”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江舟就知道月清疏眼神中是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其实这一套我有一整套完整的传承,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入门。所以自然就形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
“清疏,你学学我。”在一旁的韩菱纱拍了拍胸口。“我就很宽心。反正你们一个两个天赋都那么好。三天学会和一天学会,在我这儿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你们比我快。放宽心就好了。这世界上总有那些天赋极强的人在我之上的。”
“是。”月清疏点头道。
“那,江舟,你对柳县令现在怎么看。”
“emmm……哪个方面?”
“综合来看吧。”
“举凡诸事,以民生为第一。第一,是时刻有替天子巡牧之心,安抚百姓之举;第二,是劝课农桑,水利诸要;第三,是刑狱诉讼,晓民以理。你看他有哪些不够格的。”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个柳县令,最少是一个好官?”月清疏问道。
“人怎么样,我还不好说,不过,作为父母官,我看寿阳城的百姓,应当对其是挺满意的。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也没有那个好官品行不端的。”
“对啊。”韩菱纱也说道,“梦璃之前不也说了,她爹刚到这里就劳烦民生了。”
“那个,通常情况来说,说自己的父亲,也是会挑选好的说的。”江舟提醒道,“所以,你得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你们都看到了点啥啊。我看着每个城镇治理的都差不多啊。”韩菱纱觉得江舟又在吹。
“寿阳城以离香草的香囊为主要特色收入,女萝岩离香草断了已经有个把月了。寿阳城的百姓却依然如此安居乐业。丝毫不慌张。这足以证明柳县令在县城中的信誉。”
“另外,从女萝岩回来的一路上,我们不是路过了不少村子嘛。那边的农田也打理的极好。”月清疏补充道。
“所以你们两个落在后面就在讨论这个?”韩菱纱问道。
“还有查看水利诸要吧。”
“你们不是来查察吏治的啊。”韩菱纱抱头。“天呢……太累了。你们动脑子没消耗的吗……我听着都累了……”
“从不同角度去看一个人,才有可能把一个人看个大概,不然受限于个人视角,可能会做出完全错误的判断。就比如菱纱,你进柳府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啊。”韩菱纱略有不解。
“柳府太大了。大到不是这个级别的官员能住的了。就我们上次那个在院里迷路迷的。”
“你是说柳县令是个贪……”韩菱纱惊讶的捂着嘴,“不对啊,你们不是说他好官嘛。”
“所以啊,你别只看一面。”江舟说道,“第一眼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得换一面看。住下来仔细看看就知道这房子绝对不是这十几年建的。所以,是前任留下来的概率就很大了。”
“是,我之前也在街上问询过,这柳府确实是上任县令的官邸,偷摸着扩建了好几轮。听说他后来升官了,也就让柳县令捡了便宜。”
“我就说呢,这房子的结构有些怪怪的。不行了,累了,累了,你们随意。我先回房休息了,我是实在累到不行了。”韩菱纱打个哈欠就要回房休息了。
月清疏赶紧说道:“菱纱,你先休息,你的伤还没完全好透呢。”
傍晚时分,柳家的家丁将晚饭送了进来。
“姑爷,小姐喊您。”
江舟隐约听到隔壁云天河门口的声响。
“恩?”
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江舟从门口探了脑袋,看向云天河的房间。他也看到月清疏的房间也微微打开了一条门缝。
饭可以晚点吃,瓜可不行。
不过柳梦璃就在院外,隐约有些尴尬。
江舟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应该没被发现。
云天河不明所以的跟着侍女走了出来。
“梦璃?你找我?”云天河挠了挠头。
柳梦璃淡然一笑,“我爹已经答应我了,以后我就能跟云公子还有大家一起游历四方了。”
云天河听着心里更高兴:“啊,那真是太好了,梦里你也很想当剑仙吧。”
柳梦璃摇了摇头:“我对修仙倒是没太大兴趣,只是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这府邸里,过了一天又一天,去到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女萝岩。
可有的时候,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发生过什么事。”
她抬头望向院墙外的天际,神色中平添了一份恍惚,
“有时候我的脑海里也总闪过一些奇异的景象,说不定到了外面就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