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看他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便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放在桌面上,“来,吃点糖甜甜嘴。”
张信忠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
“谁规定只有小孩子才能吃糖?再说了,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年轻的俊小伙。”
周菱剥开一枚糖纸,不由分说地递到他手里。
张信忠盛情难却,只好接过来吃了。
糖一入嘴,果然感觉甜滋滋的,人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些。
只是糖不便宜,桌上这么一大把,少说也得花个两毛钱才能买到。
他知道周菱家里的情况,故意虎着脸道,“这东西我吃不惯,剩下的你拿回去。”
周菱不肯,“我兜里还有呢,这些都是给您的。您要是吃不惯的话,就拿回去给小远吃。”
张家三代单传,小远是唯一的孙辈,今年刚满七岁,正是贪吃的年纪。
张信忠想到那小子每天在家中吵着要吃糖,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师徒俩又闲聊了一会。
眼看天色不早,该回去做饭了,周菱这才起身回家。
走在路上时,她一直在琢磨今晚吃什么。
想起之前摘的野木耳还没吃完,今天又在供销社买到了猪肉和白面,倒是可以拿来包饺子。
不过包饺子比较麻烦,准备工序比较多,动作得快点才行。
这么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周萍萍也从镇上卖完废品回来了。
她始终记着被周菱踹那一脚的仇,有意恶心对方,因此到家后,立即找到周老太,“奶,我跟你说个很重要的消息。”
周老太正在择菜,因为之前的事还没消气。
这会见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也没给好脸色,只冷声道:“有屁就放。”
热脸贴了冷屁股,周萍萍不由得有些尴尬。
但很快就被搞事的兴奋所掩盖,三言两语便将在镇上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周老太起初并不在意,可听到后面,连择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真的吗?你真的亲眼看到周菱买了很多东西?”
“千真万确!这次不仅仅是我,还有招娣她们都看见了。”
周萍萍放出王炸,“当时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发现袋子里好像还有猪肉!”
猪肉?!
周老太彻底坐不住了,只是还有点没想通,“她哪来的钱?”
“不知道啊。”周萍萍随口猜测,“可能是把家当都拿出来花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叔那人,整天就只知道闷头干活,家里的钱都丢给周菱在管。”
周老太听得啧啧摇头,“那死丫头一次花这么多钱,看来以后的日子是不打算过了!”
说话间,隐约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声音,显然是周菱回来了。
周老太默默加快择菜的速度。
搞完后把菜往砧板上一放,吩咐周萍萍道,“我今晚去隔壁吃,等会你自己炒菜。”
“哦。”周萍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她其实也想跟着去,但怕被周菱追着打。
周老太快步往隔壁走去,结果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周菱又出来了,还顺手把门锁上。
“她这是要去哪?”周萍萍跟在后面探头探脑。
“你问我我问谁去?”
周老太不甘心,索性搬了张板凳坐在门口,“我就坐在这里等,看她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