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点了点头,语气低沉而郑重:“建州苦寒之地,鸽子难以适应,而鸮鸟却天生耐寒。它们羽色暗沉,能隐于山林雪地,夜里飞行更是悄无声息,目力敏锐,声音极轻,既熟悉路途,又能避开许多危险。最重要的是,它们的警觉性极高,几乎没有天敌。鸮鸟传讯,比鸽子更为可靠。”
苏梅睁大了眼睛,难掩惊讶:“原来如此!我和星姐一样,还以为传信只能用鸽子呢,这下真是长见识了!”
南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喵婆儿,低声道:“厉害!难怪它受伤了还能找到解毒的药草,果然是聪明得很。”
青菀抬起胳膊,喵婆儿稳稳地蹲立在她的臂上,羽毛微微颤动,随着青菀向屋内走去:“澄姐,你看我带来了啥?”
床榻上的岳清澄转头看去,目光一亮,神情里带着几分惊喜:“喵婆儿?”
青菀轻轻抚了抚喵婆儿的脑袋,却摇了摇头,神情中多了一丝凝重:“先别高兴了,她受了伤没有飞回去,所以暂时没有什么情报,还得等它把伤养好才能把消息带回璇玑阁去。”
岳清澄闻言,笑意渐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岛回京都要多远,我们来这岛上三四个月了,也不知道它在这里盘桓了多久,才勉强找到我们。”
金锦儿手里拎着一个木架子,从外头踏步而入。木纹细腻,像是精心挑选的好料,设计得既简单又巧妙。
一进门便高声笑道:“喵婆儿的‘宝座’做好啦!瞧瞧这模样,配它是不是正合适?”
青菀转身,看着那木架子的样子,忍不住挑眉:“锦儿,你这一手木匠活真不赖啊,还真像模像样。”
金锦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把架子摆在了屋子正中的空地上,拍了拍架顶:“姐姐给它做的,我只是搭了下手,这架子特意加了横梁,稳得很,喵婆儿站上面绝对不带晃的,还有这圆孔,也是专门为它留着,能让它更舒坦地抓住,站得稳稳当当!”
岳清澄莞尔一笑:“你姐俩真是用心了!”
金宝儿从后头跟进来,捧着一把刚采来的枯枝干草,满脸笑意:“来,锦儿,把这草垫在上头,这样喵婆儿站着也舒服,天冷了还能暖着点。”
金锦儿接过草,把它铺在架顶,整整齐齐地铺开:“有了这垫草,喵婆儿的‘宝座’就更完美了。”
她转头看向青菀,轻声哄道,“来试试,看看喜欢不喜欢?”
青菀笑着走向架子,刚伸手,喵婆儿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站定后,低头啄了啄垫草,又抬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像是在表示满意。
屋内随即传来一片笑声。
金宝儿安慰岳清澄:“这下在屋子里修养不闷了,一人一鸟你们主仆二人先安心养着吧!”
谢流云谢流云急匆匆走了进来:“你们谁在煮鱼?锅,锅糊了!”
金宝儿和金锦儿这才意识到,刚刚忙着做架子,竟忘了火上的锅。
食坊内,还好刚过了早饭点,村子里人还没开始做午饭,皇甫流云,陆青峯一脸锅灰,把炉灶内火掏了出来,锅已经烧漏了,锅里的鱼几乎无法辨认,坊内散发着焦糊味的残渣。
做饭的婶婶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忙乱的场面,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煮着东西怎么能离开人呢,锅都烧坏了,得小心点下次,还好还有几个新锅。”
屋里的人都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金宝儿和金锦儿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略显愧疚。
青菀,南星,苏梅看着灰头土脸的皇甫流云师兄弟,则是轻笑着,忍不住抬手掩嘴。
婶婶见大家都没说话,拿着焦黑的鱼身,看了看,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轻松又带着几分打趣:“行了,别都愁眉苦脸的,一会捕鱼的船回来了,婶婶给你们炖一大锅,汤鲜味美保证比这好吃多了。”
说着,把焦黑的鱼丢到一旁,轻轻一笑,随后看向身旁的谢忘川,喊道:“小伙子,帮婶婶把锅换一下。”
谢流云把灶上的锅拿下来,换上墙上的新锅,也沾了一手灰,也没理会婶婶说一会把锅拿去融了,还能做把菜刀的话,就抬手往皇甫流云脸上蹭去。
皇甫流云沾染了锅灰的脸这下更黑了,手也跟着往锅上蹭蹭,向陆青峯蹭去。
陆青峯沾满锅灰的手下意识的去捂脸,这下更黑了,三个天真的师兄弟就相互打闹起来,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南少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