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罗海明,正在上海出差。电话没接通,就算接通,也赶不回。
她六神无主,能想到的依靠,只有卢宛宁。
卢宛宁赶到手术室外,龙晓霞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放声大哭。
卢宛宁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现在的医术高明,秋秋会平安无事的。”
手术室外,两人相依偎,从上午等到下午。
幸好,秋秋的书包挡在大腿之上,腿骨骨折,没有全断。医生做了复位内固定手术,没有落下残疾。
送回病房,催缴费用单追来。龙晓霞抖抖索索地接过,两眼泪汪汪地看向卢宛宁。
卢宛宁扯过单子:“我来吧。”
交完费上来,龙晓霞呆坐床边。
“龙姐,我还有化验结果没拿,拿到后过来和你换班。”
医生说,她的凝血功能数据有点超标,问她最近吃了什么。
想了半天,才说是中药。
“换个容器熬煮,试试看?有的砂罐有毒,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卢宛宁很高兴,终于找到理由,免去吃药之苦。
龙永秋住院一个星期,回到家中。罗海明回来后,跑到龙晓霞的房间看了看,回到卧室,脸色铁青:“龙晓霞这个人该死,什么事都做不好!”
“也不能全怪她,事情太多。”卢宛宁乘机转述医生的话:“这段时间,我的药暂停,让她专心照顾秋秋。”
“熬药能费什么劲?砂罐不行,我到商场去买个贵一点的。药吃上了,就不能停。你配合一点,我想早点有孩子!”
第二天,罗海明就买回一只外观漂亮的砂罐。
“100多块,这个应该没有问题。”
家中,又开始飘出难闻的中药味。卢宛宁头疼,有意无意往家外跑。
周四,是卢宛宁的休息日。一大早,龙晓霞开始熬药,卢宛宁躺在床上,闻到那股味道,简直生无可恋。
魏宝珠忽然打来电话,卢震霆发烧,店子里没人,希望她帮忙照看。
卢宛宁心中大喜,起身穿衣,背包跑路。
茶餐厅每天十点营业,厨师服务员各就各位,按部就班,客人就餐,卢宛宁只需结账收钱。午饭过后,有人会定房间打麻将。房间按钟收费。
这家店,魏宝珠经营得井井有条,是母子女三人稳定的收入来源。
卢俊从卢宛宁手里,又要走一套房子后,失踪不见。
魏宝珠懒得管他,但是离婚的事情,紧锣密鼓。找律师咨询,制定了两套方案,一是卢俊对财产分割、儿女抚养没有意见,两人和平分手;二是卢俊有异议,直接上法院起诉。
这些事,她没有对小姑子隐瞒。卢宛宁虽然难过,但是支持嫂子的决定。
两人高度默契,对卢爸卢妈只字不提。
魏宝珠小姨得到房子后,回家带自己的孙子。魏妈身体不好,不能帮到姑娘。
店子孩子,魏宝珠每天忙得跳脚。姑嫂亲近,一有事,她就想到卢宛宁。
卢宛宁乐此不疲。
今天早上没喝中药,胃口稍稍好了些,卢宛宁自己在茶餐厅点餐,金沙红米肠、虾饺、豉汁蒸凤爪,一样来一点,外加一碗生滚牛肉粥。赶在客流高峰到来前,吃了个肚儿圆。
魏宝珠打来电话:“确诊是肺炎,要住院,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还有思思,麻烦你去接她。”
“没事没事,我克接思思。我不走,晚上就在楼上你的房间休息,明天我请假,再替你一天。”
“明天,我要盘账。哎呀,这事真是,都赶到一起了。”魏宝珠声音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