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优,你给我出来。”
清晨。
小院的宁静被一声娇嗔的怒声打破。十年了,几乎每隔几天这样的戏码就上演一次。今日早了些,天还没亮透。
比起甘铃儿的气急败坏,当事人白小优正没事人一样坐在屋顶,摆弄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小声念叨:“生气容易长皱纹,老得快。”
“白小优,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那些毒药全扔了。”
山里条件有限,姐妹两人共用一间睡房。从中间隔开各占一半,摆着床和柜子,甘铃儿的柜子里是漂亮衣裳和治病的药丸,白小优这边儿则是毒药与解药。
母亲去世她心灰意冷,不愿再行医。甘毓便教她制毒用毒。学了十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经历过失去,现在的她特别珍惜所拥有的,师父、师姐以及她视为精神寄托的新“事业”。
小丫头要玩真的,朝着卧房就去了。她知道能逼出白小优最好的方法就是祸害那些毒药。
屋顶上的白小优却并不急,瞧着师父的房间,心里默数着1、2、3。3字数完,甘毓抚着额头极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铃儿,一大早儿的你有完没完。”
“爹,我刚带回来的兔子又被师妹偷走了。”甘铃儿一脸委屈,昨天才从猎人的陷阱里救出,伤还没好利索。
“不就一只兔子吗?她玩一会儿就给你了。”
“她哪儿是玩?她是给兔子下毒。”
“下完毒会再喂解药,哪次不是如此。别老因为一点儿小事伤了姐妹的和气。”甘毓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幸好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徒弟,要再多些怕是会被烦死。
甘铃儿气得跺脚:“是……喂了解药再煨进锅里,直接炖着吃了。爹,你就惯着她吧!”
甘毓无奈地笑了笑:“女儿,爹真正惯的是你吧!自打你学了医,爹就再没碰过荤腥,打只家雀儿你都得给医活。”
当年小小年纪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大道理,非说行医是为救助,不能杀生,一吃肉就哭,就差把蚊子放到亲爹账中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