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站在他面前，背着光，脸上的神情越加莫测，她弯下腰，单膝跪地，漠然的把魔杖抵在德拉科的身体上，眼睛盯着他——往日有人说克莱尔的眼睛像湖水，但是现在，比起有着涟漪的湖水，她的眼睛更像是石头，锐利而充满坚硬的色感。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克莱尔说，语气里居然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不能礼貌一些——除你武器！”

没有任何前兆，除你武器打在德拉科的身上，魔杖从衣服里飞出来，克莱尔把魔杖捡起来，握在手里，轻巧的转了个圈。

“啊啊，好痛，你这个疯子！我，呃唔……”德拉科痛苦的卷起身子，除你武器本身是有击退效果的，猝不及防被打一下，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从背部传来，德拉科娇身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一时间泪光已经出现在眼角。

克莱尔的魔杖慢慢的抵在德拉科的脖子上，她歪了一下头。

“我可不是疯子，这么称呼别人可一点也不礼貌。”克莱尔一本正经，但是握着魔杖向前进了一点，窒息感传来，德拉科甚至觉得她想直接戳破自己的喉咙，“你为什么不可以礼貌一点。”

她重复着这句话。

“呃，对不起！”德拉科害怕了，“克莱尔！克莱尔！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克莱尔说，“因为我才是故意的那个。”

“辱骂同学确实很过分，可那又能怎样呢？为此抗议你会受到什么惩罚吗？不会对吧，可对同学使用魔咒是会被退学的。”克莱尔说，在讲这段话的时候，她甚至笑了起来，不是礼貌的微笑，而是一种带有愉悦性质的欢笑，“对了，你痛吗？”

德拉科睁大眼睛，不敢回答，只觉得面前的克莱尔真的像疯子一样。

“痛是正常的，毕竟你现在被你看不起的赫奇帕奇混血打了，还是用魔咒打的，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等之后，你完全可以写信给你的爸爸，告诉他你所经历的一切，然后让他给校长写信，要我退学，校长会同意的，因为马尔福有权势，而我又是真的做了坏事。”

“你可以装可怜，向他们展示你的伤口，要他们检查我的魔杖，告诉他们我主动袭击了你，学校怎么能留一个会攻击别人的危险分子呢？”

“可惜的是我并不愿意退学，霍格沃兹多好呀！真是个好地方，要是去其他地方，我一定会因为不适应而崩溃吧。”

克莱尔若有所思。

“呜呃……”德拉科眼泪真的下来了，眼前的克莱尔语言里面所蕴含的疯狂让他不寒而栗，完完全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多好的一个把柄……我真的好奇你会怎么办，谴责我伤害了你？还是觉得愤怒，所以反过来伤害我？然后我们一起互相伤害，永无宁日，直到我们中的某个人死掉？”

“唉，仔细想想只要挨一顿打就可以让一个不喜欢的人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多划算呐！”克莱尔用高兴的语气说着，“你会这么做的，对吧？”

“……”

德拉科发着抖。

“当然啦，你会不会这么做都没关系。”克莱尔喃喃自语，“重要的是我会做什么——粉身碎骨！”

德拉科瞳孔猛的一缩，巨大的恐慌让他的呼吸一滞，直到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打到，他才重新呼进空气。

那一发魔咒并没有落在德拉科的身上，克莱尔魔杖的方向微微偏转，德拉科脑边上的石头碎成好几块，那些石头裂开而蹦出的碎渣蹦到了他的脸上，划出了细微的伤口，德拉科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蔓延进了他的骨髓中。

“我，我……”德拉科甚至忘记了应该要怎么说话。

“这可真是糟糕啊，我想我们双方都欠彼此一个抱歉。”克莱尔说，疯狂之后是瞬间的缓和，那种温和的笑意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不好意思啊，德拉科，我这么叫你应该没问题吧。”

她怜爱的摸了摸被吓呆了的德拉科的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摸头都是一种安抚性行为，不过这时候与其说这是安慰，更像是另一种威胁，比薇诺特更甚，她付出了行动，薇洛特的威胁只是威胁，克莱尔的威胁是真正的死亡临近。

“对不起……”德拉科说，他已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们都会好好的不是吗？”克莱尔说，“希望德拉科同学以后可以礼貌一点，不要再有下次，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