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你爷爷女大十九抱金棺的爱情故事也很感人。
也就只有你伯父孝宗皇帝朱佑樘,他才算是真正的仁德之君。
纵观上下两千多年的历史,能够被称为仁君的也不过汉文帝刘恒、宋仁宗赵祯以及明孝宗朱佑樘寥寥数人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皇帝不是暴虐无道,便是昏庸无能,实难称贤明之主!
……
“陛下何故这般出言戏弄臣等!”杨廷和气得面色通红,差点顾不得君臣之礼,“昏君”二字几乎快要从嘴里飘了出来。
“您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肆意妄为?您不是那昏庸无道的秦二世,而臣等也不是那遗臭万年、祸国殃民的阉贼!”
“另外,这里是朝堂!陛下怎能不顾礼仪……带着这只畜生进来!这成何体统!”
听到这话,黄锦和谷大用等一众宦官不禁浑身一颤,顿觉如芒刺在背。
旋即,看向杨廷和的眼神变得极其不善。
朱厚熜对于杨廷和的指责并未动怒,反而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甚好,甚好。看来我大明朝尚有不容之臣,直言敢谏之人,朕深感欣慰。”
言罢,轻轻地弯下腰,将怀中的小黄放在了地上。
“喵~”
小黄猫似乎感受到了自由,欢快地叫了几声,然后迅速从朱厚熜脚边窜出,如闪电一般在殿内四处乱窜。
朱厚熜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神色庄重地开口说道:“诸位爱卿,请内阁商议一下慈寿皇太后加尊号一事,还有朕的祖母与母亲,亦当加上尊号。”
“此外,朕的生父兴献王,理应追尊帝号,此乃朕的心愿,万望诸卿成全。”
说着,朱厚熜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继续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如果有人觉得这件事太过困难,实在难以遵命行事的话......”
“那么,也就不必再考虑辞官归乡的事了。你们只需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即可。朕现在就可以立刻让他收拾东西,卷铺盖走人!”
“我大明朝历经一百余年风雨,缺了谁,依旧可以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
“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会有朕这个天子顶着!”
一句话就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虽然皇帝这个职务只有一个,但是大臣的位置可不是只有一个,越是高的位置,盯着它的人就越多。
听到这番话,杨廷和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原本还盘算着以致仕这一招来要挟皇帝,逼迫其做出让步。
却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敏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且毫不留情地点破了这一切。
“陛下......”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皇帝高声叫道:“严嵩!”
“严嵩!”
“臣在……”
人群里,严嵩听到这话顿时汗流浃背,浑身难受。但是皇帝的话,他又不能假装没有听见……
“朕叫你没听见吗?!”
“启奏陛下……臣最近有耳疾,方才真的没有听见啊……”
“现在你给朕听好了,若是有人执意要辞官,你便让锦衣卫送他出去!”
“臣谨遵圣命……”
“好了,你们现在便开始商议吧。朕出去走走,散散心。”
说罢,朱厚熜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呆立当场。
杨廷和眼见皇帝离开后,不悦地瞟了一眼袁宗皋……你教的好学生!
见状,袁宗皋直接闭上了眼睛。
你别看我,虽然皇帝是我的学生,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更何况,我现在都快七十岁了,还在进步。
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我袁宗皋属于帝党么。
……
半晌后,黄锦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群臣,然后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陛下口谕……”
“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请诸卿深思熟虑。若是有谁敢不依诏行事,一律按逆臣之罪论处!”
听到这话,蒋冕面露一丝苦涩,看向杨廷和低声问道:“阁老,现在咱们可该如何是好啊?”
杨廷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你也有耳疾吗?!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居然还来问我……
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依旨意行事便是!”
其实杨廷和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内阁终日以贤臣忠良自居,若不遵天子旨意行事,便是不忠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