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的风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吹得我衣衫呼呼作响。
沿着崎岖的山路,我一路飞驰,心中焦躁不安。
骆药师的字条太过简短,没有提及任何原因,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地点。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终于,在一片荒凉的树林边,我看到了骆药师的马车,车夫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神色慌张:“田小姐,您可算来了!骆药师他……”
“他怎么了?”我心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他被人抓走了!”车夫的声音颤抖着,“就在不久前,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不由分说就把骆药师带走了,我根本拦不住……”
我的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骆药师失踪,玉佩的秘密无人可解,程羽的记忆何时才能恢复?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询问车夫关于黑衣人的细节。
黑衣人蒙着面,训练有素,行动迅速,显然是有备而来。
难道是朱院长?
我心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被罢免后怀恨在心,报复我是极有可能的。
可他为什么要抓走骆药师?
难道他知道骆药师与程羽的记忆有关?
“田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车夫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他的担忧也感染了我,让我更加感受到自己势单力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先回去,此事我会处理。”
回到学院,我立刻召集了邬夫子和翟工匠,将骆药师失踪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邬夫子听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田小姐,此事非同小可,恐怕朱院长不会善罢甘休。”
翟工匠也担忧地附和:“是啊,田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他们的担忧像针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我明白,我的处境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我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冰冷的玉佩。
程羽,你究竟何时才能想起我?
我为你奔波至此,你却对我视若无睹,这种感觉,就像一把钝刀, 慢慢地割着我的心。
傍晚时分,程羽来找我。他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听闻骆药师失踪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很担心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掌握着恢复你记忆的关键。”我淡淡地回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
程羽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早些休息。”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我打开门,一个陌生的小厮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说道:“田小姐,有人让我给您带个口信……”小厮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城西破庙。
我心中一震,立刻明白这是骆药师被囚禁的地点。
好一个朱院长,竟敢如此大胆!
我迅速换上夜行衣,带上学院护卫,直奔城西破庙。
夜色掩护下,我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破庙。
庙内烛火摇曳,隐约能听到朱院长得意的声音:“骆药师,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哼,老夫岂会受你胁迫!”骆药师的声音充满了不屈。
我冷笑一声,一脚踹开破庙大门。
朱院长和他的手下顿时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来得如此之快。
我环视四周,只见骆药师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满是伤痕。
怒火在我胸中燃烧,我冷冷地盯着朱院长:“放了他!”
朱院长脸色阴沉,咬牙道:“田悦,你竟然敢私闯民宅,抓人!”
“私闯民宅?朱院长,这可是你绑架骆药师的证据!”我指着被绑着的骆药师,语气冰冷,“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
朱院长脸色一变,强作镇定:“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的人已经将你这些年的罪行都记录在案,包括你贪污学院的钱财,打压异己,甚至还有……”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反应,“私通外敌!”
朱院长脸色煞白,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身后的手下也开始动摇,有些人甚至悄悄地往后退。
我趁机挥了挥手,我的护卫一拥而上,将朱院长及其手下全部制服。
我走到骆药师面前,亲自为他解开绳子。骆药师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田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骆药师,不必客气,你没事就好。”我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骆药师摇摇头:“无碍,只是些皮外伤。”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郑重地交给我,“田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对玉佩,和程羽的那块一模一样。骆药师详细地解释了使用方法,我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
回到学院,我立刻去找程羽。
他正在院子里练剑,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我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唤了一声:“程羽。”
他停下动作,看着我,眼神依旧陌生而疏离。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玉佩,缓缓地靠近他…… “你……在做什么?”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将玉佩缓缓靠近程羽,他的眼神依旧陌生而疏离,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