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亮不久,九兵卫就穿着她的常服手捧一盆热水来到客房。
“不好意思,我可以进来吗?”
她在门口试着问了一下,但没有人回应。
拉门悄无声息地被拉开,九兵卫走进房内又轻轻把门关上。
房间里,那名昨晚突然出现在九兵卫他们面前又陷入昏迷的女孩儿此刻仍在沉睡。
昨晚九兵卫注意到了她身上略微严重的伤,不忍心就那么把她丢下,于是便把她带了回来安顿在客房里。
女孩儿双目紧闭仰躺着一动不动,微弱的呼吸时快时慢,听不见声音,隔着厚厚的被子连腹部的起伏也看不见。
她的身旁放着几块空了的药片包装,那是止血疗伤的特效药,九兵卫昨晚拿来给她喂下的。
九兵卫来到她身边,放下水盆前倾身子看了她一眼。
已经过去一整晚了,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被褥边上放着几块空了的药片包装,那是止血止痛的疗伤药,九兵卫昨晚拿来给她喂下的。
九兵卫保持安静,将挂在水盆边缘的毛巾拿下,浸湿后拧干,轻轻为女孩儿擦起脸。
虽然特别反感接触异性,但对方是女孩子的话那就无所谓了。而且既然是女孩子也就不好让东城来照顾,也不能叫家里的那些婆婆来帮忙,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出门一趟就不清不楚地捡了个人回来,告状到老爹爷爷那里去不知道要听多少唠叨话,没办法只能自己来照顾她了。
花掉后的浓妆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还不能轻易擦掉,九兵卫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房间外,东城步和柳生舆矩正躲在缘侧旁偷偷地观察着九兵卫的一举一动。
“一大早就能得到少主的悉心照料,真是个走运的家伙!”东城咬牙切齿的,满脸的嫉妒。
“喂东城,不是让你带九兵卫去相亲会多接触接触男人好让她习惯的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带回来的不是男人而是又一个女人啊?”柳生舆矩举手用拳头一下一下打击着东城的下巴。
因为娇小的身高问题,他只能躲在下面。
在阿妙的事情解决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为父亲强迫九兵卫以男性的身份生活是多么的自私且愚蠢,不仅给了小九多余的负担和压力更是伤害了她,于是他现在就想帮助九兵卫重新习惯女孩儿的身份。
“相亲的事我已经尽力了,舆矩大人,但是少主并不想通过那种过于直接的方式去习惯异性……”东城就像是院子里用来驱赶鸟雀的过水竹筒惊鹿那样有节奏地点着头,“而且关于这个女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话说能停手不要再打了吗舆矩大人,我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不准吐!你要是吐出来的话就要全吐在我的头上了!给我咽回去!”
如果是平常时候九兵卫早早就能发现缘侧外东城步和柳生舆矩的动静,但现在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女孩儿身上。
水盆里的水已经变得有些浑浊,九兵卫把毛巾从水里拿起来用力拧得一滴水都不剩,刚想要再给女孩儿擦一遍脸时却忽然停住。
她注意到女孩儿的眼角在微微地抽动,呼吸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她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