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惶恐再拜,即便他已经猜到,还是要刘彻再确定才是。
“他身子弱,受了刑,还能撑到出廷尉署吗”
刘彻言语随意,张汤跟随刘彻多年,这便是决定了,当即作揖称是,悄然退了出去。
公孙敖落寞回到家中,公孙贺表面说不在意,心中还是担心的,卫君孺早就坐不住,站在门前张望。
两人慌的将期盼的目光投去,公孙敖字字说出,都无比锥心。
卫君孺瘫倒在地,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
只是说几句话,怎么就会送了命去。
“陛下没有牵扯到公孙家已经是极大的信任,母亲不可再闹,大将军的虎符,都被收回去了”
什么?
卫君孺不知道。
公孙贺可是知道的,收回虎符,这表示,刘彻对卫青,没有那么信任了。
此事出自自家,却牵连了卫青,公孙贺心中十分愧疚。
“自作孽不可活,竖子今后与公孙家再无瓜葛,夫人最好坦然接受,再闹起来,接下来去廷尉署的,就是你我”
卫君孺不甘心,扯住公孙敖衣袖,央求他带自己进宫见皇后。
“母亲,这个档口,皇后只怕不会见你”
“不见也要去求,那是你亲弟弟啊,母亲求你,再晚一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公孙敖拗不过,即便被训斥,还是带着卫君孺进了宫。
公孙敖说的没错,卫君孺在殿门外痛苦哀求,卫子夫都避而不见。
“皇后,求求你,可怜可怜一个做母亲的心吧”
卫子夫越是不见,卫君孺偏就不走,索性就跪在殿外。
椒房殿卫尉看的心烦,也不敢赶人。
霍去病知道卫君孺会来,一直没有出宫,就在刘据的东宫等着。
听到有人汇报,霍去病起身拿着佩剑就赶了过去。
“表哥,一切拜托了”
霍去病没有回应,加快了脚步。
许是卫君孺哭的累了,霍去病走到殿前,才听到她小声的哽咽。
卫君孺听到脚步声,心中一喜,转头却看霍去病一脸阴沉,心中咯噔一声。
“姨母这是做什么,皇后殿前,太失仪了”
卫子夫不见她,求求霍去病也可以,刘彻那么宠爱霍去病,肯定会听的。
霍去病似乎早就料到,后撤几步,卫君孺伸手扯空,神情愣住。
“去病,连你也这般无情了”
霍去病早就想说她了,只是碍于长辈身份,今日,可不忍了。
“怕是姨母这话才最无情,公孙敬声走到今日,里面可少不了姨母的功劳,
姨母不去反省,训诫自家,反来指责我等无情,莫不成姨母心中,只有自己的儿子宝贝,我们就都是挥之则来的草芥”
从来都知道霍去病厉害,但好歹自己是长辈,卫君孺没想到他如此不留情面。
“怎么能这么说,姨母比不得皇后尊贵,有什么照应不到的,你直说就是,何必如此讥讽”
这话无疑就是在说,知道你霍去病亲近皇后,看不上我们穷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