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法国有很多着名音乐家作曲家,能到法国学习音乐,真是太幸福了。”
罗青:“星海同志在法国可是边打工边学音乐,有时连饭都吃不上呢。”
郑律成:“啊,法国也这么穷吗?”
冼星海笑着说:“不是法国穷,是我穷。我刚到法国的时候几乎是分文没有,靠打零工挣口饭吃,因为穿的衣服不够华丽,差点连考场都不让我进呢。你喜欢法国的哪位音乐家呀?”
郑律成:“提琴家帕尼?奥别多菲尔,作曲家保罗?杜卡斯。”
冼星海:“后来他们都是我的导师。”
郑律成惊讶不已:“你是他们的学生啊。”
冼星海:“律成同志,你来得正好,我刚写了两部作品,你看看。”
冼星海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手稿。
郑律成接过,封面上写着《民族交响乐》。
郑律成:“你写的交响乐?”
冼星海:“是的。我回到祖国,就想把学到的西方古典音乐技法,用到我们中国的民族音乐创作上来,挖掘中国的民族音乐资源。你想,我们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幅员如此辽阔,各民族文化多姿多彩,山河如此壮美,山歌民谣俯首皆是,我们的音乐创作会有多么广阔的空间啊。”
郑律成:“老师说得太对了。”
冼星海又拿出一张歌片:“你看看这个,刚写出来不久。”
郑律成接过歌片,上写着《救国军歌》,塞克词,冼星海曲。
郑律成扫了一眼谱子,然后轻声的读着歌词,冼星海问道:“喜欢吗?”
郑律成点点头,然后就唱起来:枪口对外,齐步前进,不伤老百姓,不打自己人,我们是铁的队伍,我们是铁的心。维护中华民族,永做自由人。
郑律成唱完一遍后,冼星海拿起身边的小提琴又拉起来。郑律成合着提琴的伴奏又唱,这一遍他唱的更加自如自信,罗青也加入演唱。
郑律成越唱越激动,越唱越动情,歌声中充满着激情。冼星海也被他的歌声感染。
冼星海:“律成同志,没想到你的声音这么好听,发音方法很准确,你是哪所音乐学校毕业的?”
郑律成:“我?我没上过音乐学校,自己跟着唱片学,后来,到上海拜克利诺娃教授为师,跟她学声乐。”
冼星海十分诧异:“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经常去上海了,我现在就在上海百代唱片公司工作。”
郑律成:“不过,最近很少去了。”
冼星海:“为什么?”
郑律成略一沉吟:“没钱了。我在南京是靠姐姐,姐夫的资助才学提琴和钢琴,去上海来回一趟费用也是蛮高的,我只能攒够半个月的生活费才能再去一趟。”
冼星海:“原来是这样……克利诺娃教授是位非常好的声乐导师,你要是终断了学习是很可惜的,不要怕困难,想办法坚持下去。”
郑律成点点头。
冼星海:“哎,律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愿意话,我可以设法在百代唱片公司为你找一份工作,你在上海一边参加救亡运动,一边学习音乐。”
郑律成欣喜若狂:“真的?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不过,人家会要我吗?”
冼星海:“我现在所在的这家唱片公司,今年由我作曲灌制的唱片,打破了百代公司其他唱片的销售纪录,你到上海来跟我一起合作,我写你唱,我们为电影配音乐,我们一起演歌剧,这样,你的学费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郑律成:“星海老师,刚才你说的,要创作中国的民族交响乐,给我很多启发,尤其你作曲的《救国军歌》,唱出来真是让人血液沸腾,浑身都充满力量,抗战太需要这样的歌曲。”
冼星海:“对,我们要做一名革命的音乐家。”
郑律成:“革命的音乐家?”
南京朴健雄住处,杜君惠匆匆走进院子,郑奉恩迎上:“杜大姐,找律成是吧?”
杜君惠:“他在吗?”
郑奉恩:“他还没回来。”
杜君惠:“杜矢甲从上海托人捎了封信来。”
郑奉恩:“有什么急事吗?”
杜君惠:“是克利诺娃请杜矢甲带话,她已经为律成办妥了去意大利罗马音乐学院上学的手续,希望律成尽快去趟上海跟她见面,我想,是商量出国留学的事吧。”
郑奉恩:“哎哟,这可是件大好事呀,律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多高兴呢。”
杜君惠:“他刚才是被罗青同志叫到中央饭店去见一个人,估计很快会回来的。”
杜君惠把信掏出来递给郑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