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明压低声音略带兴奋地说道：“组长，组长，我探听到了最最重要的情报。”

组长：“哦，最最重要？”

范德明：“明天晚上7点到9点。”

组长：“什么地干活？”

范德明：“丁雪松说，因为这次要求观看演出的人太多了，大礼堂根本坐不下，后山坪坝宽敞，演出的同时还准备举行大型篝火晚会，最少点三大堆篝火，比在大礼堂热闹多了……”

范德明几乎把丁雪松的原话复述了出来。组长脸上反倒露出狰狞：“后山坪坝？篝火晚会？”

范德明：“对，还有三大堆篝火，就是火堆啊，肯定人山人海……”

组长瞪着范德明：“你的骗人？”

范德明一惊：“我，我骗你干嘛，我恨不得你们把延安炸个鸡犬不留，我也好和芳芳回重庆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组长拍拍范德明：“你的，皇军的人才，前途的无量。”

但范德明依然对已然不是小鲜肉而像冷藏肉的组长心存余悸，在他始终没有笑容的脸上猜不出他是什么心眼。

组长冷冰冰地问道：“后山坪坝在哪里？”

范德明：“我，我也不知道？”组长的手开始伸向桌子上放着的王八盒子……

范德明：“我，我没去过呀。”

组长把地图打开……拿出放大镜……范德明拿过油灯给他照明……组长掏出放大镜在地图上寻找……范德明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动……组长终于找到了后山坪坝。

组长突然嘴角翘了起来，这是他准备笑的预备动作。范德明松了口气。组长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范德明，你的……功劳大大。”

范德明的心终于踏实下来：“组长，你把我都快吓死了？”

组长哈哈哈大笑起来：“八路军的有吗？”

范德明：“当然有啊，唱的就是《八路军大合唱》，没有八路军谁来唱啊。”

组长：“毛的，朱的，八路的最高长官统统地有？”范德明松弛下来：“当然统统的有了，不然点三堆大火干什么？”

组长：“范桑，你告诉我，中国人为什么要学日本人，也喜欢三字？”

范德明：“胡扯，中国本来就喜欢三，三六九，这是吉利数，三堆火是三星高照的意思，你懂吗？”

组长：“不，中国人喜欢二四六八，喜欢双数，偶数，好事成双，六六大顺，三，应该是我们日本人的吉利数，只有日本人才喜欢单数，奇数。日本人崇拜三、七、九，那是胜利的日子……哈哈，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我们的胜利日；我们最神秘的部队是731……”

范德明不服气：“组长，我不是说你，你别自认为是个中国通，好多中国玩意你还不懂呢……”

组长一拍桌子：“范桑，你说，我哪个不懂？”

范德明虽然胆怯，但还是嘴硬：“你别拍桌子行不行，你拍桌子我不说了……你也别动不动就掏枪……”

组长：“你说。”

范德明：“你说三这个吉利数字是中国人向你们日本人学的，呸，这就是胡说八道了……”

范德明看组长要发火，摆摆手：“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组长：“你说。”

范德明：“三，本身就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你不承认就是耍赖皮。中国有《三国演义》你日本有吗？中国有长江三峡，你日本有吗？中国有东北三省，你日本……”

组长哼哼哼地笑起来：“难道东北三省还属于中国吗？不久的将来，什么《三国演义》，长江三峡，通通都是我大日本天皇的了。哈哈哈，范桑，你明白了吧？”

范德明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