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蜚扔掉小卡片，旁边一个魁梧大哥看见，眼前一亮，飞快的捡了去。

吓！还真有效？！

走着走着，姜蜚的视线越过人流，看见远处一个商店门灯下有熟悉的人影，那不是大牛吗？

正要过去打招呼，发现大牛正和一个穿着亮片装和长筒高跟的丰满女人说话，那女人背对自己看不到脸，但此刻大牛的表情很激动，手舞足蹈，不停的说着什么。

姜蜚驻足观察，看大牛越说越激动，本来就红色的脸更加涨红，挥舞起了拳头，决定过去看看。

大牛老实，但老实人被逼急了更可怕。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那女人似乎大声说了一句什么，把大牛说愣住，然后女人转身拎着包从街边离开。

此时姜蜚看见了女人正面，吓了一跳，那不是嫂子吗？！

大牛的老婆，玛莲娜，是婚礼上说话很少，但看着大牛眼睛发亮的女人！

玛莲娜经过了他身边，没注意到姜蜚，而此时大牛也已经转身离开，留给姜蜚一个肩膀塌下去的背影。

姜蜚想追上大牛，但想了想算了，大牛真要是有什么难处，肯定会找自己，现在他明显心情不好，自己就不上去添乱了。

还是先跟着嫂子，看看她去哪了。

姜蜚顺着人流，不紧不慢的跟着玛莲娜。

她走得很快，路上还拿起包包里的镜子照照，整理了下衣服，很快就拐到了另一条街上。

白圭街。

姜蜚不久前才从那个方向出来。

姜蜚有意放慢了步伐，他边走边想：大牛不是说嫂子在饭店打扫卫生吗？怎么会一幅在白圭街上班的样子？

那一身亮片超短裙，还有细长的高跟……

嫂子不会……

姜蜚想到这里，急匆匆的转角，就看见嫂子玛莲娜走到一家名字叫绮梦俱乐部的侧门，还和守着门口的壮汉调笑了几句，被壮汉拍了下大桃，扭着身子进了侧门。

绮梦俱乐部是白圭街三大夜总会之一，一直以价格公道，服务质量高而著称。

姜蜚刚才所思所想被证实，如遭雷击。

他颓然的在路边蹲下，捂着脸。

突然明白大牛愤怒的表情，落寞的背影代表着什么。

他为大牛感到不值！

想去找到嫂子说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

从儿时到成人，大牛最招牌的表情就是傻傻的笑脸。

强壮的他遇见各种事情总是在保护着自己，打架冲在最前，把自己护在身后，打不过也让自己先跑，他垫后。

他连说谎都学不好！姜蜚教过他多少次怎么骗父母，少挨打，但大牛还是一撒谎就露陷，这么简单的事他永远也学不会！

虽未曾结拜，但姜蜚知道他把大牛当大哥，大牛拿他当弟弟！

少年时他还和大牛说过：“咱们以后有了钱，就把白圭街全都玩一遍！”

大牛只是傻笑。

想起那些话，姜蜚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拿袖口擦了擦脸，站起身，决定忘掉这件事。

他心疼大牛，更要照顾大牛的自尊。

突然想找个地方喝酒。

此时，身后一个人对着手中的大方砖说：“确定吗？你消息准确？”

姜蜚停住了脚步。

那声音，让他回忆起雨夜背后的声音：“你叫姜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