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货嘴里缺牙唱歌漏风,唱的还没狗叫好听,我听了几句马上打断他:好了,唱的挺好,以后别唱了,明天给你留点汤。
“好好好”老狗子老脸笑成个花,要是这家伙有条狗尾巴的话,肯定摇的跟电风扇似的。
我拿着被褥铺到师父上铺去,刚收拾完,大师兄背着师父的东西来了。进来后冲隔壁下铺一瞪眼:你换个地方去。
下铺的兄弟一看大师兄黑着的这张狗熊脸没说话开始收拾被褥。
老狗子跑过来对这兄弟上铺的兄弟说:兄弟我拿下铺换你上铺行不行?
上铺那哥们蹭坐起来:这感情好啊。说完马上收拾被褥。
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大家都安定下来了,监室还空着一个上铺,我心想外面的人不行啊,太不会犯罪了,这都存在空铺的情况了,会影响监狱的业绩啊。
师父拿出一包香烟,让我去给每个人散根烟,然后他清清嗓子:我们师徒三人在这个监室就靠大家多多照顾,多多帮衬了啊。
我心里鄙视着师父,还请他们多多照顾,多多帮衬,我们师徒三人不欺负他们就算好的了。
我抽着烟和大师兄闲聊:大师兄我们还做口罩吗?
“不做了,订单干完了,听张管教说明天开始我们用边角料做鞋垫”。
“做鞋垫,以后还会不会安排我们绣花啊,呵呵”我开玩笑道。
大师兄一脸向往:我也想能安排绣花。说着还用手比划着绣花姿势。
我一阵恶寒,你可以想想一头狗熊在绣花是什么画面,而且这个狗熊还一边绣花一边和你说话,我严重怀疑大师兄投胎投错躯体了,他的灵魂肯定是个姑娘,不,是个娘们。
不和他聊了,没有共同语言,我爬上床铺准备睡会。
铃铛一响,大家开始起床排队去吃饭,我和师父打了饭菜面对面坐着吃,都刚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妈的,阴冷哥就不能把大锅饭做好点吗,跟他妈的猪食似的。
我苦着脸对师父说:师父,我们可能吃小灶吃惯了,这大锅饭实在吃不下去了啊,要不咱继续每天定一顿吧,反正中午一顿阴冷哥免费提供给,只定晚上的就行。
“不行,回头你师姐该埋怨我把她的嫁妆都花在监狱了,忍忍吧,起码中午那顿能吃点好的。”说着撕开馒头沾了点汤吃。
没办法,我也学着师父用馒头沾了点汤吃,硬塞了两个馒头,实在咽不下去了,就坐在那里等着铃声。
大师兄狼吞虎咽得把他的菜吃完了,看我和师父的菜没怎么动,就问道:师父、师弟你们吃完了吗?
我和师父点点头。
“那我把你们的吃了吧,省的浪费”,说着把我们的菜端过来,又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看着大师兄的吃相有点反胃,赶忙把头转向窗外。
一会听着大师兄连着打了几个嗝,我回头一看,好家伙,把我和师父的菜也都吃的干干净净。
我皱着眉问大师兄:大师兄,这菜这么难吃,你怎么还能吃这么多?
“难吃吗?我怎么没品出来,我不在乎好吃难吃,我就是往肚里塞,能填饱肚子就行”。
听了大师兄的话,我怀疑他味觉是不是有问题尝不出咸甜,听师父说过二师兄闻不见味,是嗅觉不行吗,难道师父收的徒弟都有缺陷,要是真的师父真的是大爱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铃声响了,得,排队回去睡觉。
师父在下铺,我在师父上铺,隔壁床下铺是大师兄,上铺是老狗子,监室里都是老人,不用担心有人行刺师父,师父能顺利来到68号监室,看来小师姐肯定使手段了,吓得刘家收敛一些了。
躺在床上一会, 我总算知道老狗子为啥放着下铺不睡也跟着跑着过来睡上铺,这老货是为了跟着我混烟抽。我刚点着,他就伸手给我要,我就扔给他一根,这货抽半根掐灭放褥子下面留着以后抽,我恶恶的想到:烟头掐灭掐的不彻底把你身上的狗毛都烧了;
一会等我抽第二根的时候,他又伸手过来要,我直接打了他一下手,这货不伸手了,把头抬的离我很近,眼巴巴的看着我抽,我实在受不了把剩下的给他了啦。这家伙接过去欢呼一声躺下美美的抽了起来,真是个狗东西。
还没熄灯我就饿得受不了,吃小灶吃的多,把胃撑大了,晚饭就吃了俩馒头沾点汤,根本不顶饿,我下来喝了半杯子水。
大师兄问我:小师弟,我看你也没吃多少菜啊,菜这么咸吗?我感觉没啥咸味啊。
“不是咸的,是我饿了,喝点水顶顶”。
“哦,你饿了,我这有罐头你吃吗”?
师傅一听也蹭从床上坐起来了,看来他也饿。
我急忙道:在那,快拿出来。
“哦”,大师兄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包,从里面拿出来一罐罐头递给我,我一看是牛肉罐头,马上打开。
师父一看也马上伸手给大师兄要:还有吗?也给我一罐,有罐头也不早说。
“还有,你也没问啊,我咋说”,大师兄说着也递给师父一罐。我连忙把打开的给师父,接过来他手里的没打开的。
师父看着我欣慰的笑笑:总算有个孝顺的徒弟。
我打开边吃边问大师兄:大师兄,从哪里弄的罐头。
“我们生产线口罩产量整个监狱第一,这是发的奖励”。
我心想就你踩裁缝机踩的都快冒烟了,能不得第一吗。
“对了,我也是咱68号监室的人,有我的奖励吗”?
“有啊,我给你领了”。
我一听站起来了:在哪里啊?
“你和师父吃的不是吗”。
卧槽,刚才心里还感谢大师兄给罐头吃呢,没想到吃的是自己的。
“一人发多少”?
“一人六罐罐头,两包烟”。
“我那份剩下来的呢”?
“没了”。
“怎么没了”?
“烟我分给大家抽了,罐头我吃的就剩俩了,这不刚才给你们吃了”。
卧槽,气的我怒视大师兄,拿我的烟收买人心,还吃我的罐头。
“你把我的烟都散出去,又吃我的罐头,你问过我吗”?
“你又不在,我总不能报告管教,让他去问你吧”。
“你个狗熊”。
“你个蠢驴”,师父也跟着骂,估计他心里觉得我的那份也有他的一半吧,毕竟阴冷哥明天供应的小灶也有他的一半。
大师兄听到我和师父都骂他,他还委屈上了,拉起被子蒙上头不搭理我和师父了。
我看着师父:看你收的什么徒弟,收徒标准也太低了。师父嘴角抽抽没说话。
现在我感觉手里的罐头也不香了,把剩下的罐头包起来,我悻悻的爬到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