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过后，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现场。

虽说这青丘岭相比雾霭林，诡怪的出没频率要低一些，但这毕竟是野外，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准的。

越多停留，便越多危险。

云绯大概是被关了之后，很久都没有吃上一顿好的了。

这一餐过后，心情明显变佳不少，一边走着，嘴里还在哼哼着什么曲儿。

初听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但翻来覆去听了一阵，姬惑只感觉内心有股莫名的躁动。

等听完一遍之后，他才开口询问：“你刚才唱的什么？””

云绯停了下来，解释道：“&#@@#￥@”

见姬惑一副没听明白的表情，云绯揉了揉脑袋：“哦，忘记了你还不懂妖文的发音，用道庭的说法，这是属于狐族的歌，当我们思念什么的时候，就会唱出来。”

她道：“如果你想谁了，也可以唱一唱。”

姬惑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如果我要学妖文，需要知道什么规矩？”

问这话的时候，姬惑的语气很平静。

但云绯的表情却是微微一怔，随即回过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姬惑，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看透一样，姬惑同样平静的看着她。

“你和我一样，是袄萨半妖，在我们族内，只要你不是特别排斥其他妖类，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

云绯沉默了半晌，脑袋里也不知道在转些什么。

“与其和你说这些，倒不如和你说一下如今妖族的情况，你仔细记着，自从上一代的妖神死去之后，整个妖族内部就乱了……”

“对了，你也不知道妖神是什么吧，妖神是九大妖族的共主，是诸王之王，或许，你可以理解为人类的皇帝。”

皇帝这个词，对姬惑来说同样陌生，但他知道，那是代表整个大禹境内身份最尊贵之人的称呼。

云绯继续道：“一百六十年前，妖神失踪，有传言说妖神大人是被诡怪袭击，也有传言说是被道庭的道人埋伏，但都没有定论，唯一确定的就是妖神凝聚下的妖族们分崩离析，分离成了五个东西南北中的大型聚落，我是南方聚落之民。”

“诡怪也会袭击妖族吗？”

听到这，姬惑有些好奇。

云绯白了他一眼，道：“人类都可以自相残杀，诡怪和妖族之间更是相差甚远，彼此袭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点点头，姬惑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先和你说说青丘岭——”

“青丘岭是大禹的说法，实际上只是青丘国外围的很小一部分，刚才我们经过的是淯水，淯水发源于箕尾山，上游为淓，中游为淯、下游为英，最后入青丘山。”

“青丘山属于我族的分支部落所在地，这一支的部族首领是我表姐，是奉青丘国主任命的使者，你就当成你们大禹的地方官就好了。”

云绯说话不快不慢，其中有不少词句都不是用的大禹文，而是用的妖文。

姬惑也是一边听，一边问，才听了个大概。

大约是路途还很遥远，云绯来了兴致，也是说个不停。

姬惑偶尔也会发问，但更多的时间就是沉默倾听。

云绯说的兴起，道：“说起来，你既然已经打算学习妖文，那按道庭的话说，大概是孽种反骨，弃明投暗了。”

姬惑正想回答，突然间自第三目传来一阵危机感。

他一把拉住了云绯，眼神看向不远处外的一处陡坡。

那里，有一个怪人站在道路边上。

或许不能称他为人，因为他的下半身虽然是双足站立着，但脑袋却长着一个红色的巨大蛇头。

它的头部红得像燃烧的火焰，身体白得如同冬日的积雪，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腰间挂着一连串的白色头骨。

当向阳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那蛇头也睁开了眼睛，吐着信子，森冷的竖瞳如附骨之疽般，死死都盯在他们的身上。

云绯的毫毛都炸开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鱼叉

“朋蛇之民。”

她神色紧张道。

那是什么？